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连大人皱眉,“此案牵扯到了左督御史府和平阴伯府,摄政王说了,须得‘秉公处理’。”
“大人说得对。”徐捕头附和道。
这徐捕头早年是江湖人士,后来是被摄政王给招安招到顺天府来的,此人办案一向是不畏权贵秉公办理的。
连大人一喜,连忙问:“那徐捕头,你有什么办法?”
徐捕头道:“依卑职看,应当立刻将那平阴伯殷文孝与他母亲一并传唤到公堂上来,看看他二人有何说辞。”
“……”
连大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那是能随便传唤的吗?再不济人家头上还顶着‘平阴伯’三个字呢!
“这……”
有人道:“这恐怕不合适啊,那平阴伯府到底是勋爵府邸,贸贸然地传唤,只怕外头的人看见了,少不得又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
“怕什么?”
徐捕头义正言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平阴伯!”
“……”
其他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最后都同时看向了连大人,让他拿个主意。
连大人简直是苦不堪言。
虽说论官职,他的确是比殷文孝大吧,可人家毕竟是个伯爷啊!
咬咬牙,连大人对徐捕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徐捕头。”
反正他是摄政王的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了不得上头还有摄政王在顶着呢。
“是,大人!”徐捕头一拱手,退出去了。
……
皇宫里。
月容恒正在偏殿里处理奏折,下了学的襄正帝月容骁进来,“五叔。”
“听说平阴伯府的事情没有?”月容头提笔在批阅奏折,头也没抬。
“听说了。”
月容骁跪坐在他身侧,“可是如今两个认证都已死,五叔,这桩案子该就此结案了吧?”
“嗯?”
月容恒搁下笔,“人证虽然已死,物证不是还在吗?如何结案?”
“……”
月容骁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可就算有物证,也不能证明是那平阴伯或者他母亲指使的啊。”
说起来,那石嬷嬷倒是个忠心的,宁愿死也不肯出卖自己的主子。
月容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低头继续处理奏折。
月容骁心底有点惴惴的,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五叔有多辛苦,他想快些长大,可以独当一面。
他最怕的事情,就是五叔会对自己失望。
“侄儿愚钝。”月容骁抿了抿唇,“那五叔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为好?”
“那武平侯之子是不是进京了?”月容恒忽然问。
“已经进了。”月容骁道:“听宫人说,才进京一日就在酒楼里和人大打出手,被人打破了脑袋。”
那武天朗在宁州嚣张跋扈惯了,性格自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