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也有些怕，怕自己将来哪一天会落得个和石嬷嬷一样的下场。

殷老夫人听完了，直骂自己儿子糊涂。

如果昨晚她就知道了，大不了半夜的时候私底下悄悄的让人去别院转移了那叶氏母女。

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再转移，目标可就大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殷老夫人一阵咳嗽，毕嬷嬷手忙脚乱地伺候着她喝了药，又喝了热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去，让人散播消息出去，就说暂时借住在庆丰胡同那边的，是咱们府上的亲戚，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毕嬷嬷迟疑，“这会不会太刻意了？”

正说着，外头进来个丫鬟通传，说夫人过来了。

一听说秦笙过来，殷老夫人还有些惊讶，随即冷哼道：“她是过来看我这老太婆死没死吗？”

“……”

毕嬷嬷昨晚才收了夫人一百两银票呢，虽然嘴上不好说，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道：“要不然老奴出去看看吧。”

殷老夫人摆摆手，毕嬷嬷就出去看了一眼，夫人只说过来找老夫人有事。

毕嬷嬷又转身回去，跟老夫人说：“夫人说过来找您有事的。”

殷老夫人喝了药，这会儿正在喝一碗银耳羹，慢悠悠的，待差不多喝完了才让秦笙进来。

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

和离的事情，殷老夫人原是打算等年后再让文孝处理的，莫不是这秦笙等不及了？

“什么事？”

殷老夫人坐在炕上，看着面容姣好、精神奕奕的秦笙，心里不喜。

这段时间府里人仰马翻的，她倒是会享受，把自己养的白白净净的，光知道享福了！

不等秦笙开口，殷老夫人又道：“回了一趟娘家，是不是想通了什么事情？”

“是啊，是想通了。”

秦笙微微一笑，说：“老夫人既然想让伯爷攀上金枝玉叶，何不快刀斩乱麻？”

“……”

殷老夫人心头一震，一时间也不清楚秦笙她是听说了外头的流言，还是自己知道了些什么。

“什么金枝玉叶。”

殷老夫人眉心蹙起，“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阿碧是文孝指使害你的吗？”

“是伯爷指使还是您指使的，有什么差别吗？”

“反正你们预期的结果是，我暴毙而亡，叶姨娘换了身份，摇身一变，成了先惠帝爷遗落在民间的金枝玉叶，而伯爷，则成了驸马爷。”

“只是---”

秦笙看殷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继续道：“您该知道，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迟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

最后一句，如同锤子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击打在殷老夫人的心头上。

她何尝不想快刀斩乱麻？

只是不想这么轻易便宜了秦笙罢了。

待秦笙离开之后，殷老夫人一个人枯坐了小半个时辰，然后让毕嬷嬷去前院喊了儿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