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方脸上的笑意有些泛白,对秦笙道:“家中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过她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没有站稳。
秦笙也跟着站起来了,下意识伸手过去扶了一下对方的手,却听见她一声轻呼。
已经是春日,穿的衣裳不如冬日那般厚重了。
对方的衣袖往上滑了些,那白皙的肌肤上面布着几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被人用力给掐出来的。
“……”
对方吓了一跳,立刻匆匆拉回自己腕上的衣袖,最后看了秦笙一眼,带着丫鬟仆妇们走了。
秦笙看着她们一行人坐着马车离开。
虽说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可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尤其那位太太的眉眼,她觉得有那么些眼熟,可又实在是说不上来。
她手上那些淤青,让秦笙不由联想到了自己的一位堂姐。
秦笙的那位堂姐自小也是个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好姑娘,从小到大循规蹈矩的。
后来嫁去了廖左相府里,成了廖府的长房长媳,两家虽然有那么些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是因为堂姐高嫁了,家里人也都为她高兴。
秦笙那时不太懂,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着堂姐她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姐夫有暴力倾向,每次只要一喝醉了,不管是当着家中长辈还是下人的面儿,对着姐姐抬手就打。
秦家的人知道了以后,曾去过左相府讨说法。
不过后来好像也没讨到什么说法。
反倒是堂姐不堪丈夫的暴力,在丈夫死活拖着不愿意和离之后,绝望之下,悬梁自尽了。
秦笙后来每每想起这件事情,都很为堂姐觉得心痛。
方才那位太太---
……
晚上。
秦笙沐浴之后,坐在灯下看哥哥写给自己的信。
这信从边关送过来的,厚厚一沓,信上说了很多,都是哥哥的近况,还有月牙城的风景。
他说月牙城很美,百姓们都很热情,烤羊肉也很好吃,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去月牙城看看。
他还说,他在月牙城碰见了一个非常泼辣的姑娘,那姑娘打了他之后就跑了……
信很长,秦笙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夜深去。
刚开始看着脸上还能挂着笑意,看到后来,眼眶就微微有些酸了。
她知道,哥哥这是在报喜不报忧。
边关疾苦,又是在战时,他想必很忙很累,却还是抽时间给她写了这么长的一封信。
“娘子---”
翡翠端了杯参茶进来,“时辰不早了,娘子还是明日再看吧,早些休息。”
秦笙摇摇头,“我睡不着。”
可能是心里挂念的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刚刚看完了哥哥的信,她没有一点睡意。
翡翠便坐下来,和她说起了这两日的事情。
铺子今日已经盘下来了一间,秦笙是想开间绣品店的,她的几个丫鬟绣东西的手艺都不错。
不过,说到女红这些,秦笙就不免想到了玉柔。
“也不知道玉柔在殷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