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强强地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
秦笙实在是睡不着,正要起来看看书,忽然听见外头有什么声音。
晚上是吕清风和护卫们轮流值夜的,在这小村落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外头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大,时不时的响几下,要不是秦笙实在睡不着,她也听不见。
想了想,她还是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起来了。
彩月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秦笙给她把披风盖好,脚步轻轻地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窗户并没有关严实,而是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通风用的,因为屋子里气味有些闷。
秦笙悄悄地从窗户的缝隙往外看。
外面是个并不大的院子,白天的时候晒些草药和干菜之类的,所以放了不少的簸箕。
这会儿院子里坐了个人,侧对着秦笙,手里正在摆弄什么东西。
不过因为距离有点远,而且实在是太黑了,她看不清楚,但人她是认出来了的。
是吕清风。
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捣鼓什么东西呢?
秦笙到底是没忍住,开门出去,听见脚步声吕清风就转头看过来了,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在做……”秦笙一愣,手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弓箭?”
而且看起来还是把女子用的弓箭,因为看起来比较小巧,而且弓上他还刻了花纹。
“啊,是。”
得亏是大晚上的,所以秦笙没有看见他脸上那些许的不自然。
吕清风道:“姑娘不是说想学习射箭吗,左右无事,小的替姑娘做一把,用着顺手些。”
“你还有这技术呢。”秦笙笑着拿过他手里的弓,手轻轻地抚过上面他还没刻好的花纹。
“姑娘不嫌弃就好。”吕清风道。
“自然不嫌弃。”
秦笙说:“等回了宁州之后,我也要尽量每日都抽出些时间来跟你习武,不求多厉害,但求遇到危险时能有自保的能力就好。”
像上次在点心铺里那样的事情,若是那天没有吕清风在,秦笙不是被杀死就是被那些人给掳走了。
吕清风听到她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他只知道秦笙是与夫家和离之后从京城来宁州做生意的,虽然不知道她出身如何,但看她手里有这么多人,想来也是不差的。
吕清风总觉得,她应该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
他道:“习武很苦的,很多男子都吃不了这份苦,姑娘能吃得消吗?”
“吃不消也要吃。”
秦笙笑道:“像上次那样,要不是我从小跟着我哥哥学了点皮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反正也睡不着,秦笙索性拿了小矮凳坐下来和他说话。
“哎,一直忘了问你,你先前是做什么的?”
吕清风低头继续磨着弓上粗糙的表皮,一边低声答:“做木匠的。”
“……”
秦笙有点不大信,做木匠的能有那么厉害的武功?
“那你的功夫在哪里学的?”
吕清风好一会儿才答:“幼时和一个刀客学的,后来他死了,就把他那把刀传给了我。”
秦笙目光就落在了他手边的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