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防的就是她。
萧景晨攥住了裴清宁的手,看向他的眼神含着点委屈,“清宁,你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裴清宁对上了她的眼睛,有些回不过神。
相识十多年,他自是知道她的品性,也相信她的为人。
现在的她对他还是心存好意的,可是以后呢?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他的身后便是兄长,兄长除了他,再无其他。
裴清宁推开了她的手,认真的问道:“萧景晨,若是有一日你我闹到必须兵戎相见时,你会怎样?”
“怎么可能?”萧景晨想也不想的便否决了他这个问题,随后又说道:“清宁可是担心我日后会站在其他皇子的战营?”
“你放心,我自从决定娶的那日起,将军府便随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清宁愣住了,眼眶微微泛红,“以后的事情谁知晓呢?”
萧景晨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不知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亦或是为了别的。”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萧景晨永远不可能伤害你。”
五岁那年她随父亲入宫,初见这小娃娃,便纠缠一生。
那时她尚且不舍得碰他一下,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裴清宁清亮的杏眼氤氲起了一层水雾,别开了眼。
他要如何说呢?如何与她说呢?
说以后她会一剑杀了他,她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多是不信的。
萧景晨也不知他们十多年的情谊,仅仅是因为那一天她昏了头,便变成了这般的地步。
她想护着他的心情,难道他不明白吗?
裴清宁没在说话,回到了房间也一言不发。
下人又通传一声,说是顾郎君来了,唤萧景晨过去一见。
裴清宁听的清清楚楚,偏头看她,眼睛里难得的藏着一缕忐忑。
能不能不去见他呢?
萧景晨正巧瞧见了这一幕,心里蠢蠢欲动的那道声音被压了下去。
清宁他……
裴清宁急忙低下头,攥住了腰间的玉佩,想起是她送的,便甩到了一边。
想去见就去见,看他作甚。
腰间的圆球珠子晃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换做平日,裴清宁定是十分开心的,可放在此刻,却是让他有些烦躁。
吵死了。
萧景晨挥了挥手,声音嘶哑,“你去告诉他一声,我今日没空,明日再说吧。”
裴清宁听见她的声音,倏的一僵,心里涌起一股窃喜。
她没去。
萧景晨挥手叫退了那些下人,关上了车,朝裴清宁走了过去。
裴清宁不自在的躲避着她的眼神,略微有些闪躲。
萧景晨坐在他的身边,认真问道:“清宁,我没去,你可以不生我的气了吗?”
裴清宁偏头瞪了她一眼,一双明眸带着淡淡的红,“谁生气了?”
萧景晨实诚的说道:“你啊!”
裴清宁脸上的表情一滞,脱了鞋,转身上了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情啊!”
萧景晨抓住他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裴清宁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热度蔓延到后脖颈,嘴硬道:“我哪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