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不错。”袁山文绉绉的说道。
裴清宁心中无语了一刻,但还是面上带笑,附和了一句,“确实。”
“知意……”袁山上前一步,抓住了裴清宁的手。
裴清宁后退一步,蹙起了眉头,“将军这是何意?不想合作了?”
袁山神色也冷了下来,“当然不是。”
裴清宁没有追问下去,反倒是下了逐客令,眼底有些嫌恶,“将军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去吧,知意要休息了。”
袁山盯着他,眼底有些探究,“你这段时间也看到了,我袁家的势力不比萧景晨差,若是萧景晨死了,你不想再寻一个靠山吗?”
这话,明晃晃的摆明了他袁山就是那个最好的靠山。
裴清宁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将军先前不是跟我说不屑做这种小人行径吗?将军不是劝我不要再屈居人下吗?”
“将军这般出尔反尔,是何意?”
袁山眼眸一转,想起了明日的计划,“当然不是了,今晚只是我对你一个试探,既然知意是诚心想要与我合作的就行了。”
“是吗?”裴清宁聪明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跟袁山撕破脸面。
袁山眼眸微眯,紧紧盯着裴清宁,“当然,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裴清宁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
袁山面色冷冷,去了怡红院泻火。
一晚上。
裴清宁都没有睡的安稳,浑浑噩噩间仿佛看到了萧景晨的身影,待梦醒来,房间却是空无一人。
一大清早。
袁山派来的轿子便停在了门口,裴清宁环顾了四周一遍,才缓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
裴清宁掀开帘子,目光不断搜寻,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人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在那人即将开口之时,裴清宁率先将帘子放了下来,心潮翻涌不停,眼眶都红了。
是兄长。
他竟然真的不顾多年谋划,天齐根基不管不顾的来了。
裴清宁再次掀开帘子,面上一片风平浪静,眼神划过他,再次看向了别处。
裴玄藏在人群中,止住了脚步,往裴清宁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四处都有人布防。
竟然是陷阱。
裴清宁抓着帘子的手都紧了两分,心脏都快了些,不断的在人群中想搜寻着萧景晨的身影,可却没有看见。
她没来吗?……也好。
裴玄知道有陷阱,便没有冲动的上前,只是远远的跟在马车上面,注意着其他跟着马车的人,眼底有了谋划。
看来清宁暂时没有危险。
随着马车越往偏僻处,裴清宁的心就越是发紧,手都不自觉的颤了起来。
一方面他期待萧景晨会来,一方面却又不想她来。
这本就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她来了便不能全身而退。
可她回来,便是一场无解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