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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十八罗汉

就在车子到达柳庄时,司机正要叫醒林子苏时,蔡晋却上前悄声阻止了,只说他们今天训练太累了,要多休息一下。

司机见状,就关了门继续前行。蔡晋坏笑着看了一眼林子苏也开始假寐。

直到又过了两个站,林子苏突然惊醒了,一听已经过了两站了,想到还有两站到火车站,那边路段很堵,不如先下车,再想回去的方案,当即跳了起来,大声叫醒所有人,吆喝着赶紧下车。

大家得知坐过了站,顿时全部惊醒,女生们都有些慌了。林子苏一边指挥下车,一边让挨个儿报数,确认一个不落下了车,才算放心。

等到所有人下了车,大家都傻眼了,因为下的道是毗邻高速的路段,周遭来往只有大货车。

林子苏看了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就到时限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林子苏让人排成一排,向厢式货车招手拦车,不管有没有希望,只能试试。

但车辆都无视而去,拦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小型厢式货车停了下来,那司机下车,看到他们都穿着“作训军装”,以为是部队还是公安的人拦车查案,莫名有些惊慌。

董强一看这情形,便知是新手上路,当即一把拦住所有人,上前板着脸,用非常严肃的口气,道:“我们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情况紧急,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按照我说的做,你的车厢能打开吗?”

所有人心领神会,林子苏立即配合着集合队伍,稍息立正报数,那司机吓的话都不敢说了,像小鸡叨米一样,只一个劲儿地点头,董强命令道:“开门!”

司机赶紧去车上拿钥匙,去开后厢门,董强跟着他去查看,打开后,董强看了两眼,里面放的一箱一箱的冷藏物品,还有半个空的车厢。

随即向林子苏招了下手,林子苏立马领队伍跑步过去,整齐划一,司机看得目瞪口呆,大冷的冬天他头上却直冒汗,董强严厉斥问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车上有违禁物品?”

司机吓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话都结巴了:“没,没,没有。长,长官,首长,放心,我是,良,良民!”

“上车!”董强命令队伍。

林子苏和所有人齐声答“是”。

“接下来我说的,你记住,我要你把我们送到云海大酒店!”董强强硬命令道。

“但,但是,我这是冷藏——,”

“我们刚从冰河里爬出来的,怕你这个!”董强吼了一句。

司机吓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不敢再说话,董强再次命令道:“上车!”

董强本想让蔡晋去副驾,蔡晋、王峰都和他递了一个眼神,表示他们和队员一起登车,让他去副驾跟车。

董强也没坚持,队员们一个个麻利地上了车,只听到咣的一声,厢门关上,董强去了前面副驾。

车子启动的一刹那,厢内爆发出一阵大笑,李泓娟和王姗姗笑趴了,李秦沁稍微矜持有所收敛,只抿着嘴发笑,蔡晋和王峰也是忍俊不禁。

李泓娟还学了司机结巴说话,又惹得大家爆笑,过了好一会儿,林子苏才道:“好了,不要笑了,小心司机听到,被发现就麻烦了!”

安静下来的队员才发现车厢内奇冷,林子苏知道这是进了冷藏厢,里面的温度得有零下一二十度,这可真是才出火坑,又上贼船,如何是好啊?这冻上半个小时,还不得冻成人肉冰棍?

林子苏便问了一句,大家冷吗?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李泓娟这下也蔫了,很诚实地说了句“有点”。

想到还有两个教官也在,林子苏也是哭笑不得,赶紧问蔡晋二人冷不冷,两人都说没事。

李秦沁提议,不如我们起来跑步运动吧,林子苏当即就否了,因为车子在行驶中,极为不稳,人站起来很容易磕着碰着。

段瑞就说,站着不行,那就坐着,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反正只要能让身体运动起来就行。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于是女生和女生结对,互相压腿做起仰卧起坐,男生则做起俯卧撑。

两个教官后面也撑不住,也跟着做起了俯卧撑,大家苦中作乐,边做边打闹说笑,和寒冷抗争,倒也其乐无穷。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子苏等人立即端坐好,门开了一刹那,那司机也惊住了,就像看到了十尊罗汉,竟是坐得纹丝不动。

“下车”董强一声令下,所有人依次下车,直到此时董强和司机才发现人人都是满头大汗,那司机看得目瞪口呆,直呼“神人”,随后众人列队向司机敬礼答谢。

司机竟然也跟着敬礼,董强送走了货车,众人这才撒了欢地跳了起来,听到蔡晋说,战狼队马上也要到了,林子苏一声“快跑”,猎鹰队的战士们转身就向近在咫尺的云海大酒店冲了过去,夺取最后的胜利!

在战胜了重重困难之后,两支队伍终于在规定的时间里,跨越了80多公里的路程后,在酒店胜利会师,林子苏领导的猎鹰队夺得了第一。

早就等在酒店由元廷胥带队的朝阳团队,将他们带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会议室,蔡晋主持了总结及授奖大会,让每个人上台作分享,讲心得体会。

董强率先上台,林子苏就调侃他,强哥这是憋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啊!引起爆笑一片。

掌声停了之后,董强也从笑脸变得严肃,先是朝着林子苏深深鞠了一躬。

林子苏还一脸莫名时,董强已经开腔了:“说句不夸张的话,没有林经理,就没有我们这个团队。所以我上来必须要先给林经理鞠个躬,表示感谢。

老实说,我之前在好几个公司做过销售,也当过经理,算是个老油条了,业绩不好也不坏,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一份工作、一个团队拼命。

但是进到这个团队,尤其是这11天的军训,让我对销售、对工作、对团队有了重新认识。如果我能有这11天来克服重重困难的决心和担当,我想我之前的工作就不会一直平平无奇,我想我可以做得更好。

很庆幸,这个老油条,在晃荡了31年后,终于找到了组织,找到了方向和梦想,找到了奋斗拼搏的力量。

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但在我们的这个军团里,每一个人都是老师,这也是让我对这个团队充满信心的地方。在这里,我尤其想说一下我们的队长林子苏,林经理。”

董强非常真诚看向林子苏,大家其实都能心领神会,也都感同身受,十多天的陪伴和经历,从猜忌到使坏、作梗,到携手对抗三强,到精诚团结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再到共历死亡无人区,到最后众志成城众筹回程的经历,抛却年龄的不对称,林子苏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十分优异。

她超出她年龄的担当、责任、应变、沉着冷静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些都证明了她称职的领导力,手法虽显稚嫩,却瑕不掩瑜,并不掩盖她杀伐决断的光芒。

因此不管是初出茅庐的王姗姗李泓娟,还是职场老油条董强王宏伟,都对她由衷地尊重和佩服,这些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臣服,所以董强只一个眼神,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在我们的团队里,林子苏不是最小的,但是在我的职场经历中,她绝对是最年轻的领导。虽然年龄小,但是她身上的很多品质和能力,是我们这些职场老人都望尘莫及的。

我想分享一个小细节,我们在穿越无人区,在过那条冰河时,林经理第一个去到河里测水深,被我们拉回来后,她还是第二次下河测验。

我想,肯定有不少人,当时和我一个想法,她真的有这个必要吗?但当我开始过河时,才真正明白了林经理的用意。

因为她是女生,女生对水温和深浅的感知比男生更敏感更细,所以她发现河水温度很低,而且河床多是鹅卵石后,回到岸上,她才会毫不犹豫让大家脱下鞋子袜子,并一再强调快速过河。

这就是想减少冰冷河水对大家身体的伤害,尤其是女生,当时林经理怒斥李泓娟,我听到有人说都是女生理解一下,我和李泓娟是第一组的,我们不走,其他人就会被堵在后面。

你们没有感受到,但是我当时就和她站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她的焦急和心痛,她呵斥李泓娟,不是耍什么领导威风,而是希望大家尽快通过,而不是都泡在河里跟着挨冻受累。

这是她最难能可贵的品质,那就是同理心,但同理心有大有小,作为领导如果做因小失大的决策,那就是不称职,那只会把整个团队都害了。

在这方面,林经理的人品、事品,都没得说!因为我全程都是跟在林经理左右,林经理不以领导自居,所有人也不分彼此,精诚团结。

遇到困难和问题时,林经理从来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像这样以身作则的事数不胜数。我一直坚信,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集合在一起,就是这个团队的力量和希望。

我曾经好多次因为选择错误,而耽误了大好的年龄,但这一次,我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我们能一起经历苦难,经历残酷的训练,

哭过,骂过,不理解过,怀疑过,反抗过,试图放弃过,最后我们还是一个不少地走到了最后,这就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我们今后工作的动力源泉。

我也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就像在训练中,我们喊过无数次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

会议室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董强的话每一句都说到大家的心坎上,有的甚至已经泪流满面。

随后董强面向几个教官,也深深一鞠躬:“感谢高教官,感谢王教官,感谢冯教官,感谢晋总,感谢你们不遗余力地折磨我们,摧残我们,成功激起了我们的反抗和斗志,让我们越挫越勇,越挫越坚,没有你们,就没有铁打意志的我们!谢谢!”

大家先是爆笑,后是热烈掌声,久久不停。

李泓娟自告奋勇紧随其后分享发言,结果她上台后,先是盯着林子苏,不自禁地未语泪先流。

大家都知道这个活泼可爱又逗逼的李泓娟,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主儿,很快大家就给了她掌声以示鼓励。

李泓娟擦了眼泪,一边哭着笑道:“其实我一点都没有埋怨林经理吼我,相反,我还要谢谢林经理。十天前,我还是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

妈妈从来不让我受一点累,什么苦活累活都不会让我干,刚加入团队,也是图新鲜好玩。但是经过这11天的军训,

就像强哥说的,我们一起经历苦难,经历残酷的训练,哭过,骂过,不理解过,怀疑过,反抗过,试图放弃过,

都是林经理一次又一次地鼓励,我开始坚持,再到后来的麻木,熬过一个又一个惨无人道的训练,”

李泓娟说得很认真,可却用词调皮,惹得下面一阵大笑,但很多人眼中却是眼含泪光。

“过电网的时候,我以为林经理真的会被淘汰,我憋了一肚子的话,可一句也说不出来,以前从来不知道难过是什么,可是那一刻我好难过,我恨不得代替林经理被淘汰。

可是直到过河的时候,林经理吼我,说过不去就淘汰,那一刻我开始真正意识到淘汰意味着失去,一想到要失去你们这些共同经历生死的兄弟姐妹,我就感到害怕、失落。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和团队分开,一想到会被淘汰,我就感到心痛,也是这个力量,让我战胜恐惧。

后面我加倍努力,和团队一起克服重重困难,钱不够,就拼命想法说服路人;没有车,就抱着老板娘叫阿姨;下错站,就不顾一切拦车;

车里太冷,我们就一起仰卧起坐俯卧撑……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不相信自己能做到。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林经理很了不起,我们每个人都很了不起。”

所有人不约而同再次鼓起掌,李泓娟又说:“谢谢林经理,如果不是你的坚持、鼓励和激励,我可能坚持不到现在,也体会不到苦尽甘来的幸福。

这辈子,我都会记得在大巴车上吃的那口面包,那样的美味,我会记一辈子!如果不是经历过饿肚子,就不会品尝到那块人间最美味的面包!”

猎鹰队全员流下了眼泪,因为那口面包的甘甜滋味,也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随后是李秦沁发言,她坦言自己一直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女神”“学霸”,常青大学英文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家里走了关系可以进电视台,她却偏偏对销售感兴趣。

从小被人夸到大,优秀仿佛就是她的人生标签,父母家人把她像掌上明珠一样捧在手心里,不曾吃过半点苦头。

在经过了11天的熔炼,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受,才知道过去所谓的优秀,其实是外强中干,来到团队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庆幸自己做了这个选择,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过去的荣誉,重新出发。

最后她特赞叹林子苏的人小有担当的魄力,表示自己会以林子苏为榜样,为团队的荣耀继续努力和学习。

李秦沁进入团队,一直都特别低调,鲜少有人知道她的情况,今天这么高调地介绍自己的情况,也实属罕见。

也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诧,不想团队里竟然还有个英语研究生高材生,之前还觉得她高冷不可攀,现在看来人家不仅人美还智商高学历高。

这让原先就对她颇为待见和照顾的几个男生,比如邓闻、赵文光、王宏伟,对她都更是另眼高看,妥妥的一枚女神呐。

对于李秦沁呢,可能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高不可攀的学霸标签,再加上又是七分美貌,就成了她自视过高的资本。

骤然间进入这个团队,她的优秀没有发挥的余地,林子苏能感觉出她很努力,也很想证明自己与众不同,但她到底没有生活实战经验,被保护得实在太好。

所以几次建议都说不到点,不接地气,这就变成了一个怪圈,她越想证明,却越适得其反,弄巧成拙,显得刻意,甚至用力过度。

女生中,武荃年龄最大27岁,李秦沁26岁排第二,比林子苏、王姗姗、李泓娟、高晨明都大了几岁。武荃特立独行,但训练时又能和大家相处融洽,颇受大家的喜欢和尊重。

几个年龄小的,除了高晨明性格内向话不多外,其她三个小女生都比较活泼,训练场上铿锵对练互不相让,下了场又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林子苏虽然忙,可还是能和大家打成一片,这种相处是很自然的,谁也没有刻意,或迎合。

但李秦沁就显得有点尴尬,跟谁也都不熟络,与人搭话又太爱掰理较真,总是成为不受待见的“话题终结者”,也因此几个女生都不大主动和她说话。

刚进鬼谷训练时,她和李泓娟、王姗姗似乎挺好,但后来才知道,她和李、王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所以起初是林子苏被孤立,到后面大家都接纳了林子苏,李秦沁反倒被“孤立”——这种孤立,不是大家故意为之,而是自然的疏离。

直到一起训练多了,后来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她也很聪明,后面就主动放下身段,融入团队,话不投机,她也就努力学着倾听,而不乱发表意见,和女生的关系才得到缓和。

但和林子苏一起时,她就会有明显的对抗和较劲情绪,林子苏也感觉出来了。

李泓娟在林子苏耳边偷偷说了句:“经理,我觉得她在跟你较劲,明着表扬大家,实际是在夸自己呢!”

林子苏有点生气,嘘了一眼李泓娟,李泓娟只得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闭了嘴。

但林子苏也清楚,李泓娟说得没错,她确实在和我较劲,而且也不止今天!

后面的发言相对轻松随和起来,有段瑞对女生勇敢坚强的赞赏;耿家营发出和李泓娟一样的感慨,对幸福的重新定义,更加珍惜和热爱现在的一切;赵文光、邓闻对林子苏胆识和魄力的赞赏。

李封讲到在景区停车场持续将近1个小时,大家磨破嘴皮,却只能眼睁睁看到一块一块的缓慢进账,但没有一个人抱怨。

性格内向的高晨明经过历练,战胜了恐惧,终于打开心扉,学会拥抱战友,笑对拒绝和不理解,为战狼队筹得第一笔“巨资”20元,还特意表达了对李封一路鼓励的感谢,但这个感谢和那个眼神都颇显暧昧。

还有跑丢了一只鞋也顾不上捡的代争,即兴作诗打动路人,为战狼队筹得关键性的最大的一笔“巨款”100元;武荃利用自己的武术,广场卖艺求资;

无忧无虑爱笑的王蒙蒙也突破自我,追着一个“金主”大哥,走了七八里地终于如愿以偿拿到25元的资费,从来都是向父母伸手要钱的他,第一次知道赚钱原来这么辛苦,开始体谅父母的不易;

慢性子曹海一直跟不上大家的节奏,以至于没有成一单,直到在回城的公交车上,终于挣脱性格的束缚,筹到了50元大钞,而这个过程,队长王宏伟没有埋怨,也没有放弃,一直都在鼓励他,最终让自己成功“开单”;

记性超群的陈旭东,被美女姐姐调戏,一定要合唱一首《甜蜜蜜》才肯捐资,他也突破自我做到了,他总结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放下了小我,就再也没有难的事了等等。

战狼队长王宏伟也罕见地感性动情一回,流下了眼泪,表示从林子苏身上学习和感悟勇于承担责任,和猎鹰队分开后,他就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

克服了走错几十里山路重新折返的沮丧、饥饿和疲累,遇到拖拉机农用车后大胆拦截,被农民的朴实和善良感动。

忍着饥饿和渴,在停车场一块钱一块钱的辛苦筹钱,有人崩溃过,也有人迷茫过,可是大家都没有一句抱怨和放弃。

擦干了眼泪,继续顶着路人的异样眼光和拒绝,努力筹钱,即使在已经坐上最后一趟回公司的公交车上,大家还是斗志昂扬,还在继续战斗。

虽然最后输给了猎鹰队,但是我仍然为我的队员感到骄傲,他们的荣光,不在终点,而是在每一次低谷的坚持和出发,在每一次突破自己,在每一次泪水过后的灿烂笑容。

我为你们骄傲,我们都是最棒的!

下面又是掌声不绝于耳。

最后的总结是林子苏,她才一走上台,所有人不约而同给予了最热烈最持久的掌声,林子苏更是未语泪先流,接过王姗姗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眼泪,才开始作分享。

“十天前,我曾问过自己,我有没有资格带领大家?我能不能让大家拧成一股绳?我们能不能真正做到信任?我们能不能一个不少地走出鬼谷?……

但是,现在,看到大家的掌声,我知道,我的疑问都是多余的,我们兑现了承诺,一个不少地站在了终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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