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宝贝,今天就没有早餐了。"
"用不着。"时望冷冷的剐了他一眼,态度非常恶劣。
他打定了主意这几天要和容屿冷战,昨晚容屿做得太过分了,时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时望把精力转移到游戏上,他们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食物与可用的工具,要在荒岛上生存一星期,首要任务是…
"先找到水源。"齐哲沉静的说道,"人体最需要的就是水份,三天不摄入水份就可能脱水而亡。"
他摸了摸身旁的岩壁,手指捻了捻上面的青苔,思索了一下,"山洞内部很潮湿,不像是雨水造成的,这附近可能有溪流或地下河。"
时望表示赞同,齐哲是特种部队的现役军官,肯定也受过野外求生的训练,听他的准没错。
天公作美,洞外面的雨也停了,青草的清香从泥土里渗透出来,空气也非常澄净,可见度很好。
时望踩着碎石砾走出山洞,眯着眼看了看碧空中太阳,辨认了一下东南西北。
陆余星用手遮在眼睛上方,挡住有些刺眼的日光,四下张望了一番。微风撩起人的发丝和衣摆,他不由得感叹道:"天气真好啊,风景也真不错。"
"这不是郊游,提起警惕。"齐哲沉声说着,仔细观察周围花草树木的生长情况。
在野外寻找水源有很多种办法,比如说往海拔低的地方走,因为水往低处流,又或者听水流的声音辨别方位,还有就是通过草木生长的情况来辨别,因为越靠近水源的地方,草地越茂盛,树木也越茁壮。
几人按照齐哲选择的方向向前走去,时望故意走在了离容屿最远的位置,不想跟他说话。
甚至容屿刚主动靠过来,时望就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走,才过了不到五分钟,俩人就跟磁铁的正负极似的,围着队伍绕了好几圈。
容屿在他身后无奈的笑道:"宝贝,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少明知故问了。"时望现在屁股还疼呢,罪魁祸首居然还装无辜。
他扭回头狠狠的瞪了容屿一眼,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骂人的手势,"你给我等着,哪天我翻身了,你对我做的那些变态事我会如数奉还!"
容屿:"嗯…宝贝小心。"
他刚说完,时望就被大树的气根给绊了一脚,身体猝不及防的前倾,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啃泥。
时望脸色一变,下意识向容屿伸出手,向他求救。容屿不负爱人的期望,及时揽住时望的腰,把他抱住了。
"注意脚下,这里虽然不算太崎岖,但毕竟是野外,不是在城市里了。"
时望忽然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冷战,脸上一红,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容屿,"别挨我,我可没让你扶我!"
容屿有些无奈,但又觉得这耍小性子的模样也十分可爱,他纵容的望着他,"好吧,我承认我昨晚做得有一点儿过分,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
时望微微仰起下巴,挑起眼梢瞥着他,故意拖着音调,"那得看造物主大人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
容屿太熟悉他这表情了,充满算计的,内心打着小算盘,像个抓了人把柄跟人要钱的小流氓。
他知道时望是想索要什么东西,而且自己没有选择权——谁能忍受在长达七天的郊游中一直遭受爱人的冷眼呢?
他特意把游戏背景设置成风景靓丽、鸟语花园的小岛,当然是为了和时望来一场亲近自然的约会。
容屿只能放纵他这些小心思,心甘情愿的一脚踩进这个拙劣的陷阱里,"好吧,你想要什么?"
时望得逞的笑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容屿面前晃了晃,"我要求恢复我、齐哲,还有陆余星之间的通讯,城城没有手机就算了,但是我们三个要随时能联系上。"
闻言,齐哲和陆余星都转过头来看他。
这个要求太有建设性了,能使用手机互相联系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信息就是武器,就比如说上一场游戏,如果他们在各自的卧室里也能互相交流的话,那他们不可能输给严霆。
但很显然这个要求也如同火星一般,点燃了某个醋坛子的导火线。
容屿很不高兴,浅金色的眼睛露出几分尖锐的试探和怀疑。时望和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引起了正宫的警觉和危机感。
时望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心里一旦怕了就会落下风,时望故作镇定,眼睛毫不相让的盯着容屿。
这一场小小的赌博,但幸而时望也没压什么赌注,赢了就是稳赚,输了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晚上白被折腾了一顿罢了。
容屿若有所思的看了时望几秒,忽然向他伸出手,"宝贝,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
" ?"时望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他。容屿在锁屏上输入记忆中的密码,很好,解锁了。看来时望即使换了新手机,也没背着他改密码,这一点合格。
手机壁纸是他的照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是合格。
通讯录里自己的号码被置顶了,合格。
社交软件里自己的账号被加了特别关注,合格。娱乐软件里没有奇奇怪怪的浏览记录,合格。
容屿满意的把手机还给时望,松了口,"我可以在你们三个人之间建立起通信,但是每二十四小时之内,每个人只能拨打一分钟的电话。"
足够了。
齐哲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每天一分钟的通讯,意味着他们将拥有巨大的优势。他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但保不准之后会因为意外而分散,这一分钟就是连接三人的风筝线。
但时望却不太满意,"一分钟?你也太小气了,又没让你掏电话费。"
容屿不悦的警告:"我已经很宽容了,再得寸进尺,我会收回赐予你们的特权。"
时望不敢顶嘴了,只能在心里骂他。
容屿扫了他一眼,"在心里抱怨也不行。"
"艹………"
这回轮到容屿春风得意了,他伸手捏了捏时望的脸,有恃无恐,"总之交易已经达成,不许再生气了。"
时望忿忿的张开嘴,毫不留情的在容屿手指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红的牙印。
"等等…"时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只限制了时间,但没说能打多少次吧?"
容屿笑笑,"是,只要总通话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之内,你想拨打多少次都可以。"
时望和齐哲与陆余星对视了几眼,彼此都瞬间意识到了这个特权有多强大。不限制次数的话,这说明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开启通话,只要尽量压缩说话时间就好了。
时望心情豁然开朗,连带着看容屿也顺眼起来,于是仰起头亲了下他的唇角,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赞赏道:"真乖。"
容屿顺势搂住他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顺着杆就往上爬,"那宝贝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他的手从时望的背部落到后腰,还危险的向下滑。他压低嗓音在时望耳边说道:"你看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不如今晚我们打野……"
砰!
时望一脚把他踹开了,冷道:"免谈。"
容屿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从容道:"希望你晚上不要后悔才是。"
陆余星已经习惯了他俩这种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了,齐长官却不能理解,他低声问:"他们俩感情是不是要破裂了?"
作为一名有责任有担当的军官,齐哲有义务保护同伴免受婚姻破裂所带来的家暴困扰﹣﹣尽管从现在看来,实施暴力的那一方好像是时望。
陆余星啧啧两声,"你不懂,什么叫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他俩很快就会和好了。"
齐哲认真的道:"这里没有床。"
陆余星:"……"
他到底要怎么跟纯洁的处男解释,这里面的床,并不是指床,而是指上床呢?
队伍又慢慢行进起来,时望撇开容屿,小跑到陆余星身旁,"我给你打个电话,试试行不行。"
"就一分钟,别浪费吧?"
"没事,你接通两三秒就挂掉。"
时望输入号码试了试,陆余星那边果然响起了铃声,接起来也能正常通话。
陆余星按掉电话,凑近了,压低嗓子问:"我说昨晚你俩到底干什么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通信说开通就开通了,都没怎么为难咱们。"
一提到这个,时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同样放低了音量,好奇的问:"我咨询一下啊,你接客…啊不是,你从业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一些癖好很奇怪的客人,你说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办法纠正一下?"
陆余星:"……什么客人?我可是夜店里为数不多卖艺不卖身的清流,虽然确实有过几个男女朋友吧,但我可从来不接客。"
"?!"时望震惊得好像看到了妲己从良,"那你之前还说…"
"逗你玩的,你还真信啊。"陆余星耸了耸肩,"我确实是夜店里的,不过是正儿八经的调酒师。"
时望恍然大悟,"难怪你手那么灵活…哎,你以前交过的男女朋友有没有那种有点儿变态的,这病能治吗?"
"……"陆余星同情的拍了拍时望的肩膀,"小时,我建议你使用脱敏疗法。"
时望一愣,"啊?什么意思?"
"很简单,一次性让他玩爽了,满足了,自然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时望脑海中浮现起呲啦呲啦闪着的电火花,还有曾经出现过很多次的手铐、项圈、鞭子、戒尺等一系列道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那鬼畜变态玩满意之前,自己肯定会先死吧!
越往前走,就能感觉到脚下的草丛越茂盛,时望担心城城体力不支,干脆把他抱了起来。迎着太阳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齐哲拨开挡路的高大灌丛,一条汨汩流淌的河流跃入眼帘。
时望惊叹不已,"还真有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