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不骂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舒爽畅通了一样。
嘴角缓缓勾起弧度,小心翼翼落下了毛巾,缓缓擦过她的脖颈。
沈柒南舒服地哼哼了两声,下意识把那句话补充完整:
“谢谢你,温律师……”
她全程没有睁开过眼睛。
过于严重的发烧几乎屏蔽了她的五感,闻不清味道,也听不见声响。
她只是本能地以为,自己刚刚闹着睡客房只是做梦,而现实中的自己还呆在酒会的休息室,由温路尘给她用冷毛巾物理降温。
毕竟,她上一次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至于平时高高在上的盛时许,说他会在她发烧的时候照顾她?这是她做梦也不会去想的事情。
然而,就是她无意识的一句话,盛时许整个人停了动作。
只听得“啪——”一声,毛巾重重地落在水盆中,他忿忿地一个屈膝抵在床前,抬手用力握住了沈柒南的肩:
“沈柒南,你最好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沈柒南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睁眼便对上了盛时许怒极了的眸。
她自然也是大吃了一惊:
“是……你?”
盛时许咬了咬牙:
“看样子,你很失望?”
他直起了身子,松了松胸前的扣子:
“我倒是觉得,陆仕周给的降温办法太慢了,不如出出汗好了。”
信手一扯,衬衫便甩落在地,他直接俯身就去咬沈柒南的耳垂。
带着几分赌气,挟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将她彻底按在那片炽热里。
箍在她小腿上的指节骤然收紧,带着它往外拉开,沈柒南在原本就炙热难耐的混沌中,感受到一阵钝痛的坠落。
“盛时许,你不要碰我……求求你……”
剩余的言语尚未成型,便破碎在他来势汹汹的侵占里,伴着湿漉漉又不知节制的纠缠:
“那你想谁碰你?!温律师吗?”
“沈柒南,你最好看清楚,现在在你身上的,是谁!”
盛时许的每一句话,都像他每一个动作一样用力。
留给沈柒南的,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呜咽。
恍惚中,与半年前自己最恐惧的那段记忆彻底重叠……
那时候的盛时许,也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强硬地扫荡着,发出腻人的声响,不顾她的求饶。
灼人的气息,混着原本就已经极高的体温,沈柒南只觉得自己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烧得更加滚烫。
她攥紧被单,无助地哭出了声:
“盛时许你混蛋!”
“我讨厌你!!”
粘腻的肌肤始终相贴,引发新的一轮同频而令人无比恐惧的颤栗。
沈柒南挣扎着想躲,却被盛时许捞了回来反身抵在被褥上,双手都被强势地反剪……
“沈柒南,你出汗了。”
“你明明也很喜欢。”
“沈柒南,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粗粝的指尖抚上后背,沈柒南想要发出的声响,都被悉数吞进稠密的呼吸中,只能溢出浅浅的呜咽。
细碎而用力的吻爬满了背,看着她原本白皙无暇的背一点点红痕泛出,盛时许声音愈发喑哑、眼角泛红。
他本来,也只是控制不住一时上头的怒气,想着,可以浅尝辄止。
可这销魂蚀骨的滋味……
一旦尝了,就没那么容易止得住了。
沈柒南只觉得眩晕感侵蚀得厉害,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砸在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