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给盛总的酒下了足量的药,还骗你姐送过去,他绝对喝了,保证成事。我还提前装了摄像头,待会儿只要我按下开关,就会自动启动视频录制,他没办法抵赖的,一定会乖乖认下来。]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早已经被提前开机的摄像头,完完整整录了下来。
[万一大姐醒来接受不了,闹自杀怎么办?]
[那有什么,死了更好,盛氏肯定要赔更多的钱!]
盛时许的眸色越发深重,看向了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沈柒南,下意识握起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一下。
后来,便是房门重新打开的声音。
他听见了自己难以抑制的粗喘——原本就喝了加药的酒,又是没有经验的初次,粗暴得像一只发了狂、又食髓知味的野兽。
视频的后半段,充斥着沈柒南持续的哭喊、求饶,直至沙哑无力,只剩浅浅的呜咽。
盛时许摘下耳机,不忍再听下去。
——
沈柒南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
原来,还没死成。
四周充斥着不是很好闻的药水味、还有折射着惨淡灯光的吊瓶、四面苍白的墙壁……
涨痛得紧的脑海里,似乎还依稀有些急救室的画面闪烁和声音:
[医生,我的太太怎么样?]
[病人失血过多,已经输了血,接下来就看盛太太的求生意志了。如果她整夜都不醒来,我们会再来带她做个系统的全身检查。]
她甚至怀疑,她是因为那句“系统的全身检查”而应激性地醒来。
自从上次盛时许说过,若自己真得了那麻烦的血液病,他只会觉得麻烦透了、毫无兴趣,并因此影响所谓的五万块钱一次的交易。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在盛时许面前提过自己“要死了”这件事情了,甚至有好几次,刻意避开了去医院检查这个问题。
沈阮范上次被盛时许教训过,至今安分着没有再骚扰她们姐妹两个,所以沈柒南现在只剩两个愿望:
其一,是攒钱给妹妹沈秋紫治病,也给她留一笔好好生活的资金;
其二,便是离婚。
此时,盛时许手上正拿着一堆单子和药片推开病房门,第一眼,便看见沈柒南醒了。
她身上病服松松垮垮的,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病恹恹的,反倒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美。
他之前见多了躺在病床上的姜一嘉,脸色扑着厚厚的粉,一见了他,就把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之类的话,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麻烦透了,毫无兴趣。
盛时许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沈柒南,也静静地怔了几秒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语气下意识温和:
“手上还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沈柒南别过脸去。
他一开口,她不好的记忆便再次漫了上来。
现在她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盛时许还是倒了水,扶起沈柒南,单手扶起她靠到自己的肩头,将水杯抵到她的唇边:
“家里新来了几个佣人,让她们煲了点粥水送过来。”
“你先喝点水,晚点吃了东西再吃药。”
“我既不想离婚,也没想那么快丧偶。”
沈柒南确实有些口渴,便张口随意喝了一口,淡淡地垂下眸:
“快了,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