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咬舌了,快!急救!”
“准备输血和氧气!”
“加大麻醉剂量!”
“……”
盛时许赶到医院的时候,VIP手术室还亮着红灯,盛夫人趾高气昂地坐在那里,十分矜贵,倒像是在等他的样子。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指向手术室:
“她在里面……对不对?”
盛夫人没有否认。
盛时许直接疯狂砸着手术室的门,试图用身躯将它撞开:
“柒柒!!”
“沈柒南!!!”
方才,他在咖啡厅等急了,才想着去洗手间找沈柒南,可除了地上那片带血的手帕……哪里还有沈柒南的身影。
一开始,他还以为她只是耍性子又跑了,还沉着脸,运筹帷幄地打电话、调监控……
直到沈柒南的电话再也无法接通,监控也显示,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沈柒南被一个男人捂着口鼻,拖上了一台金色宾利——
这是他母亲的车。
盛时许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捏紧一般。
年少的记忆汹涌而至:
[盛世景!你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让那个姓沈的女人不得好死!]
[真是老天有眼,你心心念念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
[沈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他不自觉在设想一千种、一万种他母亲会做的事情,却在跟着监控来到医院手术室的时候,仿佛被扼住喉咙那般,无法呼吸。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快停下!把她还给我!!!”
他就那样大声地嘶吼着,失控发疯一般地捶打着那扇门,而手术室大门始终紧锁,毫无动静。
终于。
手术室的灯,灭了。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小小的身子,面色苍白地被推了出来。
嘴角已被咬破,原本就瘦削的脸颊,到床单上,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裸露的手臂上全是针孔。
盛时许眸子颤了颤,几乎是膝盖一软,撑在病床沿,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柒柒,你感觉怎么样?”
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胸腔每一次跳动,都牵引着神经拉锯,像一把刀往心里剜。
沈柒南却眼神空洞,身体不自觉瑟缩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从手术室门口到VIP病房的距离很近,但盛时许仿佛像走了一生那么漫长。
而整个过程,沈柒南都在拒绝他的靠近。
甚至,她还拒绝他将她抱到床上去,就算是脱了力,也要自己挣扎着爬上了病床,手始终保持着抚在小腹的位置,一言不发。
盛时许的眼底顿时阴郁一片,直接揪住了医生的领口: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说啊!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医生也不敢隐瞒:
“我们只是按要求,在患者昏迷期间,给她做了羊水穿刺。”
“穿刺中途,患者醒来抗拒手术,又咬了舌,所以我们才加大了麻醉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