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典后撤一步,单膝跪地,然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前伸,声音昂扬:“你,是——我——的——神!”
这可是杜金呈要求的,好听的不听,非要来些尬的。
果不其然,杜金呈的嘴角抽了抽,一口水喷了出来,淋了林依典一脸。
水雾细腻均匀,堪比喷雾。
“杜!金!呈!”林依典咬着牙,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身为属下,直呼门主名讳是大不敬,特别还是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杜金呈低头喝了一口茶,将翘起的嘴角隐藏于瓷杯之后。
行!反正跟杜金呈玩硬的,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林依典做了几个深呼吸,上前扯着杜金呈的袖子抹了抹脸,又坐在他对面,跷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一边晃着腿,一边赞美道:“看门主整天不问世事,想不到暗地里做了那么多功,不知道的还以为门主要效仿什么动物呢,只在黑暗里行动,不能见光。”
杜金呈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回道:“有人每天跑东跑西,看这看那,还蹲在别人梁上偷窥,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嘛。”
“什么叫偷窥!我那是刺探敌情!而且我很有公德心的,他若是洗澡扣脚剔牙宽衣睡觉,那我都自动回避的好吧。”
“你若不看,怎知他洗澡扣脚剔牙宽衣睡觉,嗯?”
“这可以猜啊。还有,什么叫我什么都没发现,我只是没抓到现行!”林依典气哼哼地说,继而又反问道,“你怎知我去他房上,你跟踪我?”
“哪有,你轻功飞身的声音那么大,吵得我耳朵都疼。你以为岩峰他听不出来吗?”
怪不得,林依典心想,怪不得她总是抓不到老和尚的一点把柄。
就这样和杜金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开口换了一个话题:“那门主之后打算怎么做?”
“如今岩峰的秘密已被我们发现,他必定希望我们不要声张,而且我们又救了他女儿,和他交换个秘密倒是无可厚非。”
“你想问什么?”
“据你之前所说,兰若寺阶下的干尸应该就是听风寺的某一任住持,那他又是如何从瓮里消失,被埋在兰若寺的阶梯之下呢?”
“你觉得老和尚会知道吗?”
杜金呈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但我想,他身为住持,总是知道一些内幕。还有后山的石佛以及下面的刻字,他若是知道一些,也能对我们找寻线索起到一点帮助。”
林依典表示赞同。
杜金呈突然问:“你脑子活,知道如何能持续制造风吗?”
林依典心中暗爽,这高高在上的杜金呈,终于有求到自己的时候了。
她抱着胸,扬起下巴:“谢谢你赞誉如此聪明的我,我虽然现在打不了包票,但可以尽力一试。如若成功的话……”
林依典特意拉长了尾音,观察着杜金呈的表情。
见他没有反感之色,方说:“抵消欠你的一个人情。”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