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见他,原本惨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你……你倒是命大。”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那是。”杜金呈拍了拍衣服,“要是我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靠你那群废物儿子幺?”
他笑得张扬:“那还不得把你坟给掘了。”
杜金呈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南宫装傻。
“大人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吧。你们既然出来了,能会不知道?”
“不知道。”南宫没有好气,“我有也不给。”
杜金呈道:“我累了,实在不想用强。但若南宫大人喜欢,我也乐意奉陪。”
“你要挟我?”
“错。我只是通知你。你以为你还有能力与我抗衡吗?就凭你这么些个伤兵?”
南宫回头望了一眼,果然,他身后的人已经不多。
杨涤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几个人站在了杜金呈的身后。
如此看来,南宫的胜算确实不大。
“你可别忘了,你的女人还在我的手里。”南宫冷笑,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还好他早一步下手,不然就被这兔崽子给拿捏了。
“我信她。信她有能力,可以自己脱险。”提起林依典,杜金呈的表情少了几分凌厉。
“可她身上已被我下了毒了。”南宫大笑。
杜金呈眼神一凛,随即又恢复如常:“这不冲突,我只要东西,她的毒,用你的命来交换。”
南宫还想再说,却看到乱石之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秀发高束,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她,竟是她——
杜金呈看南宫突然瞪大了眼,于是顺着他的视线向后看去。
高处那人一跃而下,朝杜金呈弯了弯笑眼:“是我。”
“依典姐——”
“大林子!”
“依典姐——”
杜金呈没有说话,只是朝她微微颔了颔首。
“南宫大人,实在抱歉,你的威胁失效了哦~”她的语气谦卑,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如钉,扎在南宫的心上。
杜金呈也转身,看向南宫:“现在,可以交出来了吗?”
南宫假意伸手去掏,实则给陈金足使了个眼色。
陈金足拔刀,架在南宫身前。
“杜门主。”南宫也换了客气的称呼,“兔子急了也还咬人呢。”
杜金呈含笑点头。
众人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就听到刀落在地上的嘡啷声响。
陈金足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蜷起身子,表情痛苦。
“废你一条手筋,真当渡度门这么多年都是白叫的?”杜金呈睨了南宫一眼,“我不杀他,是为了有人在路上能扛你拖你,我不想我的人脏了手。”
陈金足也是条汉子,他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南宫看了看身后,其他人都往后退了半步,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再看向杜金呈身后,他的人精神十足,表情凶狠。
南宫长叹了一口气,伸手在怀间摸索了一阵,掏出了另一枚水晶镜。
杜金呈接过,两枚镜子像是有磁力般马上吸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