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灼灼眼眸，他轻轻勾唇：“你真想知道？”

谢咏薇没有直接回答，她歪一下头，嘴角轻轻翘起。

“尊者愿意说，我就听。”

龙吟尊者眼眸眯起，周身气息一瞬间变得凶险。

谢咏薇感到不对劲，但她未曾惊慌，没有躲避视线往后退，而是扬唇笑着，温和与眼前人对视。

幸而那恐怖气息只出现了一刹。

他看向女孩时，眯着的眼，终于缓缓松开，身侧聚集的暴戾气息，也慢慢消散。

像是黑暗遇到了光。

“唔……”

他食指摩挲下颔，眉眼舒展开来，如冰雪初融，其间流露出的些许柔和，竟好似波光粼粼的溪流，叮叮咚咚从山上冰雪流下。

反射着太阳光芒，仿佛，就是为了追逐日光而存在。

“阿薇，”他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温和，“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谢咏薇眼睛微微睁大，一副娇憨天真之态：“尊者哥哥，什么时候，才算到时候呢？”

车内香炉静静燃烧，悠悠香气，缓缓自炉上漫开，行至马车各个角落。

马车辘辘前行，夏日夜风时至，自车旁淡蓝色绐纱吹进，驱散的了车内闷热，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玄而又玄的微妙气氛。

龙吟尊者还是刚才那副亲和样，他用手撑一下软垫，向谢咏薇靠近些许。

“阿薇，”他声音近乎呢喃，在辘辘马车声中，竟也清晰可闻，“你凑过来先，我悄悄告诉你。”

谢咏薇看着那英气逼人的脸皮，感觉脸上好像有东西在烧，应该红了。

不行，谢咏薇轻轻晃一下脑袋。

那张脸皮可是假的，谁知道脸皮下面的真容长什么样？

而且，就算自己会美色所迷，自己也绝不能让他人知道，拿捏住自己的破绽。

“好啊，”谢咏薇轻轻向前侧一下身子，眼神中流露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尊者哥哥，你说吧。”

语毕，谢咏薇立即竖起耳朵，屏息凝气等待他的回答。

“嘿！”

纱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清喝，是谢咏萱。

谢咏薇几不可查地皱一下眉，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靠。

她轻轻往纱帐处一瞥，还真是哥哥。他骑着马，一面看着前方路，一面，又转头与自己和龙吟尊者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他眼带笑意，声音在夜色中不大不小，却完美击碎了车内玄妙气氛，“给我也说说啊。”

他似乎对自己打破车内平衡一无所知，还没心没肺笑着：“我在外头可无聊。你们想聊天儿，加我一个呗。”

谢咏薇无奈扯一扯嘴角。

为何她现在会觉得，哥哥如此碍事儿？

她不知龙吟尊者是何想法，反正车内一时寂静。

唯有香炉不解风情，仍在轻轻燃着。

谢咏薇盯着那香炉出神，在莹莹散发光亮的琉璃灯下，那一缕烟雾在车内盘旋，上升，先从香炉内散出，从无到有，再隐没与车顶，从有到无。

唔，恰似这世间万物，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呃，”谢咏萱声音再次从外头响起，这次多了几分尴尬，“是，有什么我不方便知道的内容吗？”

看龙吟尊者向他冷冷瞥一眼，眼中的怨念犹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