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徐婶一阵怒骂,结果被骂的孩子还没有哭,徐婶反倒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村支书萧军叹了口气:“你先别哭了,也许燕子命大,活了下来!”
“你眼瞎的吗?没有看到那么粗的根树枝,就插在胸口吗?她还怎么活?”
“都怪你,我都说我们怎么说也是她的叔婶,应该对她多照顾一点,你偏因为她父母没有回过村子,对她心存芥蒂!”
“她父母的事情,关她什么事情,反倒是她爷爷以前可是送了很多粮食来给我们,让我们都活了下来,我们应该对她好点!”
这话让萧军沉默起来,他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村出了一个能人。
可是能人一直在外面生活,那些年灾荒的时候,也是能人送了很多粮食回来,才让村里的老小都活了下来。
后来他听说能人有一个儿子跟他差不多岁数,他怀着崇拜的心理,写了一封封信过去。
可是信却是石沉大海,他心里有芥蒂,知道萧燕是那个人的女儿,他虽然收留下来,却是没有怎么照拂。
其实他照拂不照拂,都是一样,萧燕自己有本事,做了村医。
现在被老婆子一说,好像心里有那么过意不去,尤其想起萧燕那脸上灰败的样子。
他心里涌现出内疚来,怎么说萧燕的爷爷救活了整个村,怎么说自己也是长辈,应该对她多点关照。
“现在已经晚了,明天早上早点,你叫上村长媳妇,你们两个过去看看,需要怎么安排。
他们年轻人,应该不知道怎么处理后事。”
萧军艰难说着“后事”,心里有些惆怅,这十余年,村里有了萧燕这个村医。
村里的人,特别是孩子头疼脑热,都有人给一针,或者拿拿药。
现在仔细想想,这十余年好像几乎没有孩子夭折,也几乎没有产妇难产去世。
以后,以后要怎么办?萧军拿起旱烟杆敲了敲,不知道萧燕这半年收的徒弟,能不能出山?
第二天一早,徐婶子和村长媳妇薛婶,两个人不约而同走向村尾。
想到萧燕,想到村里再也没有村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情。
到了门口,举起手要敲门,却是敲不下去,就在两个人犹豫间,门开了!
然后飘出来一个人,这人跟两位婶子打了一个照面,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人,不正是萧燕吗?
两位婶子吓得惊叫起来:“鬼啊!”
萧燕也被吓一跳,跟着叫起来:“鬼啊!鬼啊!婶子,鬼在哪里?”
萧燕顿时忘记了要去茅厕,想跑到两位婶子面前,打算来个抱团取暖。
可是明明距离这么近,两位婶子为什么却变得遥不可及!
不对啊!萧燕摇了摇头,是不是自己失血过多头晕,两位婶子怎么好像是在怕她?是在躲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