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正好我也想亲眼见识一下陈将军的骁勇。”
“此值深夜,挑灯夜战或传为一段佳话。”
“什么佳话,吕布也配斗得陈将军乎?”
面对众人捧杀,曹操负手先走,密令诸将堵死城门。
他是真怕了。
袁术则是拉着陈丛象征性地劝了两句便不再多言。
他一方面深深忌惮陈丛勇力,另一方面又有婚约作保,很是纠结。
能出言劝两句已是交情深厚之举了。
作为一个诸侯,他与其他人的本质并无不同。
雄关之下。
烈烈火光冲天而起,远处几百健骑压阵。
火红的赤兔上。
将军身高近丈,生得器宇轩昂,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此时吕布如同猛兽入眠,按住画戟闭目养神。
其后随将一字列开,甲胄全身,驻马而立。在火光的映射下格外狰狞。
“奉先,好久不见呐。”
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吕布扎戟于地,猛然睁大双眸,拈弓搭箭循声而射,一连九箭尽取陈丛。
陈丛偏头一一躲过,倒是诸侯们如临大敌般迅速缩到了城垛底下。
吕布咬牙收弓,拾起方天画戟直指城头。
爆喝道:“陈丛狗贼安敢欺某,够胆下城一战!”
陈丛偏头冲身边陈一吩咐道:“披甲!”
鼓手开始擂鼓。
陈丛穿戴整齐后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只是紧了紧身上甲胄,嘟囔句:“晚上风大,还怪冷的。”
城上的城下的都沉默了。
所以真有人披甲取暖?
“咳,说到哪了?哦对,奉先误会我了,我念你还来不及,如何会欺你?”
吕布气极而笑:“好贼子,管城之外,本将军惜才放你。怎到你嘴里便成了一人一马败我吕布,斩我狼骑!似你这般无耻之人,可知何为恩义?”
骤窥惊天秘闻,众人骇然失色。
陈丛勇猛至此,听这意思吕布还要在他之上?!
嗯...
陈丛摸着下巴,一只脚踏在城垛上,俯身看着吕布。
“所以...奉先是来挑战我天下第一猛将的宝座咯?”
“狗贼猖狂!啊!!”
怒极之下,吕布张弓欲再射,岂料力大拽断弓弦。
欲使攻城,奈何皆将骑兵。
只恨不能飞上城头撕烂那厮臭嘴!
昔日败将!
也配在他堂堂吕布面前称雄?!
早知今日,他恨不能回到当日,将陈丛拆骨扒皮!挫骨扬灰!
“行了行了,夜都深了,奉先再不说明来意,我可回去睡觉了。”
吕布双眸充血,死死咬着后槽牙:“好,便算本将军是来挑战你的。”
陈丛依旧俯着身子,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算是是算是还是算不是?”
“是!”吕布痛苦地闭上眼睛,大声道:“本将军是来挑战你的。”
“挑战我什么?”陈丛复问。
“挑战你天下第一猛将的宝座!”
陈丛仰天大笑不止:“好!”
吕布眼前一亮。
只要陈丛下城斗过,他自然能洗刷一直以来的耻辱。
也好叫那些有眼无珠的瞎货看看,谁是天下第一,谁是口舌小人!
“奉先有此信心,我去指点两招本是应该。奈何诸公以我有十七处箭伤、八处枪伤在身为由,不许我下城呐。要不奉先先回?待我劝劝诸公,陈丛糙人一个,大可不必如此爱护嘛。”
扑哧!~
曹操笑着摆摆手:“莫看操,操就是打了半个喷嚏。”
诸侯暗恼,屁的半个喷嚏,这对翁婿全是狡诈奸徒,精的跟猴似的。
他们倒是巴不得陈丛下城,可他们不敢明说啊。
好不容易搭了个架子,结果闹成这样...
吕布也傻了。
“无胆匪类,不敢战便是不敢战,哪来诸多借口?”
陈丛点头应道:“胡珍不是逃回去了吗?赶明你让他在你我之间必须选出一人挑战,他若选我,我便自领了这无胆匪类的名头,然后就应了你的挑战。”
吕布:.....
虽然...但是...
吕布很清楚,胡珍也只会选他挑战...
因为就在刚才,董卓收拢残部,责令胡珍戴罪立功。结果胡珍宁愿死,也不愿重回虎牢关面对陈丛...
打?又打不到。
说?又说不过。
那一年,堂堂吕布矗立城下,宛如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