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张绣领着师弟拜会同僚,饮宴三日,方才携人步入屯军营面见华雄。
作为与张绣叔父张济平辈之将,甚至当初地位还在张济之上的华雄,可不会给张颜面任何颜面。
张绣刚将说明来意,便被华雄不耐打断。
“什么副将?滚滚滚,某这不需要这般羸弱之将。”
张绣亦恼。
这三日他在旁处都被热脸以待,偏到华雄这里吃了瘪、落了面子。
毕竟陈无敌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华雄?
不过一客将罢了。
当即冷笑道:“此乃州牧之令,华将军莫非想抗令?”
华雄力壮,一把提过张绣。
狞笑道:“陈子宁既放权,那这营中大小事皆由本将一言而断。旁处如何某不管,但在这虎豹新营中,断无裙带上位的道理!”
“你!”
“你什么你?”华雄一把丢开张绣,跟着补上一脚,当即将人踹翻在地:“老子征伐沙场时,你小子还撒尿和泥呐。跟老子面前拿架子?你也配?”
不等张绣怒而击之,赵云轻探银枪勾住师兄,将人横挡于身后。
见微知着,师兄枪法精妙,但非这眼前猛汉敌手。
事实上作为最早一批被陈丛强行喂饼之人。
华雄和徐晃多多少少从陈丛那里学了些本事。
特别是华雄。
这厮本就好勇斗狠性子,奉命镇守虎牢关时都能舍下大军出关搦斗,守着陈无敌这样一座金山,自然是多加讨教。
与青苗演武堂同理,挨多了陈丛的打,再看张绣这般‘北地枪王’,平平无奇的紧。关键是华雄正值壮年,本就体壮且武艺不俗,再经打磨,猛得过分。
倒是那旁边小白脸气定神闲的,瞧不出深浅。
即便此刻华雄知道看错了赵云,这人应该不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小白脸,但作为一军主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以后他可是要掌一州军事的兵曹从事,当着骑营将士面前,自然不可能朝令夕改。
“你这厮若真想任某副将,不是不行,两条路。”
赵云执枪以待:“还请将军直言。”
“要么,以军伍入营,军功累迁,你若真有本事,自然不怕出不了头。要么...”
华雄看着赵云笑笑。
一伸手,亲卫立马抬来长刀。
挥使两下刀锋前指:“你若能于武艺胜某,想来为一副将自无旁人不服。”
赵云沉默了。
陈无敌的武艺他没见识到,正为满腔战意憋得难受,转头就有送到眼前让他抒意的。
可...
这人终究是陈丛麾下爱将,若是速胜其人落了他的面子,好像也不太好。
赵云思索着勾起银枪,冷声道:“还请将军赐教。”
“好胆!”
华雄也不客气,提刀便劈,气势虽足,锋刃却不落头颅、肩、颈要害处。
事实上华雄过完嘴瘾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了。
他性子直,想到哪说到哪,说过也就罢了。
其实此刻心里打着和赵云同样的主意。
下马威,那是身为一营主将该有的骄傲。
手下留情放放水,是艰难生活中总结出来的人情世故。
他若真是三两下将陈丛空降过来的副将给劈死、劈伤了...
且不说陈丛寻不寻他晦气,说不定到嘴的兵曹从事飞了,那才真是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