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人,被大人你说中了,西摩尔果然已经跑了。”听筒中传来卫靖海急促的声音。
“不要慌,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滕毓藻镇定的语气似乎让卫靖海稳定了许多,于是把发生的事情简单扼要地向滕毓藻报告了一遍。
原来,按照滕毓藻的命令提醒,卫靖海要求刘玉枳派人对西摩尔联军的集结地进行了侦查虽然天黑看不清楚进攻部队的准确人数,可还是发现西摩尔的部队集结地很空旷,那里只有数十个炮兵在操作大炮隔三差五地炮击着刘玉枳一团的阵地,看情形,那些炮兵们似乎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扔下大炮转身就跑似的。
而且,联军的进攻部队在半小时前终于发动了进攻,被刘玉枳布置在前沿的二十多挺马克沁一顿猛烈扫射后,进攻的联军并没有退回他们的集结地,而是一哄而散,结合侦查情况,刘玉枳判断,西摩尔应该正如滕毓藻所预料的那样,已经率部分部队绕路跑了,所以他已经带领他的一营对敌发起冲锋。
刚刚传回消息,刘玉枳已经率他的一营占领了西摩尔联军的休息集结营地,那里的炮兵也已经逃走了,只留下二百多伤兵,缴获了四门英制阿姆斯特朗大炮和数十发炮弹,刘玉枳只留下一哨部队搜索残敌并打扫战场,如今刘玉枳已经率他的一营抄近路追下去了。
另外,他已经命令留在西沽库区的二团三营和骑兵营紧急赶往西面通往租界的道路上,准备截击逃窜的西摩尔联军,同时命令刘长发炮兵团一营和刘玉枳的一团二营紧急向西沽库区收缩,接替刚刚派出去的二团三营守卫空虚的西沽库区。
虽然卫靖海的安排都是在执行他的命令,并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精彩部署,可初次代替他指挥的卫靖海做的还是中规中矩的,对于一个今年才毕业还没有安排到军中的学生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滕毓藻还是夸奖了卫靖海几句后,才将电话放下。
放下电话后,滕毓藻一个人在地上一边踱着步,一边思索起来。
西摩尔果真如他所料,玩了一手金蝉脱壳,那么他应该是在得知他的骑兵部队被骑兵营消灭后,预感到西沽的防守力量,所以才没有如历史上一般,猛攻西沽并一举占领库区。
滕毓藻开始反省自己的指挥,如果他没有派出骑兵去拦截西摩尔的骑兵侦查部队,情况又会怎样呢?
滕毓藻思考后认为,这依然会让西摩尔采取丢卒保车的策略,因为他同样会发现刘玉枳一团的坚固布防,唯一的办法就是掩蔽伏击西摩尔的这股联军,比如利用青纱帐的掩护,利用优势兵力,一举围歼西摩尔联军。
滕毓藻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案,只不过他没敢冒险,万一西摩尔有机会对西沽库区发起炮击,那里可是存放着大量武器弹药呢,万一鬼使神差地被引爆了弹药,那时他滕毓藻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且他的前锋军现在看着有七八千人,可绝大多数都是刚刚整编的绿营兵,一旦展开白刃战或者无阵地依托的野战,他的部队不要说能否消灭西摩尔联军,甚至还有可能被他一冲而过,直扑库区。
再或者,会给西摩尔穿过库区从而从后面攻击阻击租界接应部队的李显策二团造成混乱和损失。
另外,一场失败的伏击战,不仅会出现巨大伤亡,还会给这些刚刚整编过的绿营兵的士气,造成巨大打击,这样的代价都是刚见雏形的前锋军所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