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晚上,村中唯一那个大户人家的正房里。
偌大的作战室隔壁厢房,也就是李显策的卧室内,只点着寥寥数根蜡烛,房间里的光线不仅很昏暗,也很气闷,因为门窗都用被子堵的严严实实。
这是为了放炮,联军在两天前不仅从东、北、西三面,对村子形成了包围,而且还开始对村子展开炮击,虽然炮火并不猛烈,仅仅只有四门火炮,可对村子里的前锋军二团的威胁却很大,迫使二团大部分人员不得不转移到村外,甚至滕毓藻还把指挥部搬进了战壕中的一座机枪堡内。
这两天,前锋军只有在晚上天黑后,才会摸黑轮番回到村子里休息,而且,也只有早晚才能喝上一口热汤。
好在厢房和前厅的门都大敞着,从外面吹进来的夜风还有一丝清凉,这才让室内的温度保,持着勉强让人可以忍受的程度。
房间里,滕毓藻和李显策、李金昱、吴佩孚几人刚刚吃过饭,用警卫排的战士们打来的沁凉井水浸过的毛巾刚刚擦过脸的滕毓藻,正靠坐在椅子上默默思考着什么。
虽然滕毓藻只穿着一间衬衫,而且上面的扣子还打都解开着,手中的折扇也不停地煽动,可还是感觉闷热难耐。
李显策、吴佩孚、李金昱三人,则都只穿着一件汗衫,手里也都拿着折扇或者其它东西在不停滴煽动着。
李显策和李金昱都坐在靠近门边的地方,那里的风要凉爽一些。
吴佩孚则是一边扇动着手里的一本书,一边在屋子里不停地走动着。
“他娘的,这鬼天气还真是热得让人心烦。”
许是和刘十九接触的久了,吴佩孚不自觉间就已经带上了刘十九常挂在嘴边的粗话。
李显策笑着说,“你小子就知足吧,这总要比咱们已经呆了三天的机枪堡里要好多了,那里不仅闷热,还潮湿的很,这房子里虽然闷热,可总还是干爽一些。”
李显策和吴佩孚虽然仅仅相差了两三岁,可他和滕毓藻一直兄弟相称,对于滕毓藻的这个学生,不免说话就就随意许多。
看到有警卫排的战士们拎着一個盛满井水的大木桶放到门口,李金昱起身从里面取出几瓶被井水冰着的啤酒,起开后递给滕毓藻和李显策、吴佩孚各一瓶,然后自己也拿过一瓶。
吴佩孚结果啤酒,立刻狠狠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滴说道。
“洋鬼子也真能鼓捣,大热天喝到这东西,还真解暑。”
李金昱小声取笑着说,“你不说这东西一股马尿味了。”
吴佩孚正要说话,忽然见到一个参谋慌慌张张跑进来。
忙几步抢到门前,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南方夜空有三盏红色孔明灯升起!”参谋回答。
听到参谋的话,滕毓藻随手扔掉手中的折扇,疾步冲出屋子。
正房外墙边就放着一架梯子,报告情况的参谋就是从梯子上下来的。
这个情况,不仅让滕毓藻急着冲出房间,李显策、吴佩孚、李金昱三人也紧随着滕毓藻跑出来,四人手脚并用飞快地顺着那架梯子爬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