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扫了一眼,马上就要结束战斗的战场,一指已经停在路旁的数十辆大车,“不要打扫战场了,马上把咱们的伤员都送到大车上,带上战马,立即撤离。”
村子方向已经响起了密集激烈的枪声,知道北面和东面的联军已经开始出动,刘十九也不再嬉笑随意,而是高声回答。
“是。”
安排完滕毓藻的命令,不等滕毓藻发问,刘十九就急着说道,“兴甫,这次要你突围可不是我自作主张,我这里有卫凝波写来的书信。”刘十九一边说着,一边用沾着联军血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刘十九又说道,“我担心被联军劫去,没敢派人人送进去,我只能先拆开看了,知道事情紧急,只能在没跟你商量......哦,不是商量,是没办法向你请示,就发出让你突围的信号了。”
刘十九自从担任这个突击大队大队长后,说话的语气分寸一直十分在意,对于刘十九如此,滕毓藻自然很高兴,只不过,他暂时还没心思在意这些。
见滕毓藻接过信,吴佩孚立刻指挥警卫班到滕毓藻周围,他自己举着一个手电筒给滕毓藻照着读信。
信是卫靖海写来的,卫靖海在信中告诉滕毓藻,他接到裕禄的通传,告诉他联军近万人已经经军粮城绕路杀向天津城,他已下令各部退守天津城,同时命令卫靖海,要他放弃东局子,率部退守北门。
同时,也要卫靖海及时通传滕毓藻,要他不必再执行宋庆的命令,立即率军撤回天津城。
联军会绕道杀向天津城,这早已在滕毓藻预料之中,甚至在三天内,联军都只对他围而不打,他就已经确认了这种可能。
只不过有宋庆的命令在,他不愿背上抗命的黑锅。
而且,直到现在,他都没收到宋庆让他回军的命令,反倒是裕禄直接下令命他撤军。
既然,联军有近万人逼近天津城,那他就必须抓紧时间,一定要抢在联军援军主力赶到天津城下之前,撤进城,最少也要占领北门外的钞关浮桥,然后驻守在卫河以北或者撤回西沽。
钞关,其实就是税关,是在运河和卫河上收税的衙门,卫河北岸就设有钞关衙门。
如果现在滕毓藻不能及时撤回天津城,他和他的前锋军就必定会被联军主力堵在天津以东,那样形势可就不妙了。
“明光,你带两人马上骑马赶回天津,告诉卫靖海不仅要他控制住北门,还要给刘长发一营人,要刘长发带上炮兵团一营控制住钞关浮桥,在卫河北岸建立阵地,我会尽快赶回天津,就从北门入城。”
不待得到命令的李金昱离开,滕毓藻又对吴佩孚下令,“立刻通知李团长,加速后撤。”
“大哥,马上命令你的人带上缴获的马匹马上跑步前进,赶到前面去,任何敢于阻拦我们的联军,不管多少,都要一鼓作气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全军存亡就在你了。”
看着满地的联军骑兵扔下的武器,刘十九有些不舍地说,“这些好东西咱们都不要了?”
滕毓藻果断地说,“不要了,后面大队联军追得紧,咱们要加速撤离,时间来不及了,执行命令。”
一路急行军,滕毓藻终于带着二团在天亮前赶回了气氛紧张的天津城。
在城门口,滕毓藻见到了已经等候他多时的刘玉枳。
双方见面,刘玉枳顾不得嘘寒问暖,而是急着向滕毓藻报告天津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