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这些天你很努力，不仅在自学北洋武备学堂步科教材，平时也肯动脑子，我给你留个课题，你要仔细思考一下，想好了，就以文章的方式写好交给我。”

“我给你的第一个题目是，‘火力前重后轻，兵力前轻后重’，这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如此？以及在什么情况下最需要如此？这就算我这個老师给你的第一个文章题目吧。”

见吴佩孚略有些诧异，滕毓藻拍拍吴佩孚的肩，语气和蔼地说，“不能成为纸上用兵的赵括，也不能只是人云亦云，只按照书本上的说法去做，那是也是把书读死了，凡事总要自己琢磨出一个所以然，甚至推陈出新，若果能别开生面，那就最好了。”

“日后我们师生就要经常如此，你的心得文章，交给我后批改，日后我们再一同研究，说不定日后我们师生还会把你的这些文章汇集成册，然后出版发行，名字就叫《玉帅兵法》......”

一味靠自己面传身授，这对吴佩孚的成长并不见得有太多的好处，哪怕是自己倾尽所有，效果也不一定就是最佳，这依然同填鸭式教育很有些相似。

滕毓藻认为，吴佩孚不同于一般的军官，他的先知先觉让他十分清楚吴佩孚的潜力。

因此，滕毓藻决定要采用后世导师带研究生的方式来教导吴佩孚，他会不断交给吴佩孚一些现代军事战术战法的题目，让他自己去研究体悟。

对于吴佩孚，滕毓藻是寄予厚望的，他希望吴子玉最终会成为一个他可以倚重的，能独当一面的文武全才。

而听到滕毓藻的话，吴佩孚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水雾就迅即充斥了他的眼眶，秀才出身的吴佩孚自然听得懂滕毓藻话里的含义，自己这位老师对自己这是要悉心栽培，老师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统帅。

在吴佩孚这个刚刚脱离大头兵身份的人来说，老师的这份恩情已经不可以以用重于泰山来比喻，而是比天高、比海深！

吴佩孚一言没发，只是对着滕毓藻深深一躬，然挺直身躯高声喊道，“谨尊老师教诲，学生吴佩孚定不负老师所望！”

这一刻，吴佩孚已经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老师的恩情，他要用毕生的精力来偿还！

滕毓藻没想到自己的突发奇想让吴佩孚如此动情，不过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正想再顺势而为彻底收拢住吴佩孚。

“轰轰轰轰”，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一连串沉闷的炮弹发射声突然从突击大队的阵地附近传来。

“子玉，注意观看咱们的重炮炮击效果。”

滕毓藻来不及多说，一边转身举起望远镜，一边对吴佩孚喊道。

脑子里还在想着此生如何报答滕毓藻的吴佩孚，闻言也急忙举起他的望远镜，对向废墟方向。

正午直射的阳光很强烈，白晃晃的阳光将一切都映照的无所遁形。

吴佩孚的望远镜视野中，突然出现三十多个小号磨盘一样的东西，这些小号磨盘在空中不断翻滚着，摇摇晃晃地飞向联军残部躲藏的那片废墟，然后各自以不同的姿势落进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