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滕毓藻是记得的,只不过自穿越以来,滕毓藻就一直忙于战事,对于外界的消息极为闭塞。
原本他还觉得奇怪,已经到了九月了,竟然还没有听到关于自立军的一点消息。
对于自立军,滕毓藻的态度很有些复杂。
甲午以后,直至民国初年,日本人都同国内许多派别有着诸多或明或暗的关系,很多时候,日本人甚至明里支持一派,暗里又资助其对手,在滕毓藻看来,总之,日本人就是希望国内乱起来,然后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
这一次的自立军,也有日本人的影子,比如自立军中的林圭与毕永年二人,就很受日本人平山周器重,而平山周此人,是时任日本文部大臣的犬养毅派遣到中国调查反清秘密会党的。
而这个平山周后来又极力支持帮助革命党,那时平山周就被sunwen怀疑,此人一面参与支持革命党的活动,一面同清廷有勾结。
滕毓藻在心中暗暗叹气,对华夏威胁最大的,始终是日本人和俄国人,而最为狡猾阴险的就是日本人。
只是,这些事情,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使不上半点力气。
载漪咬牙切齿地说道,“兴甫,咱们不提那些乱......”
载漪收住话,叹息着摇摇头。
虽然载漪的话没有说完,但滕毓藻猜测,载漪后面没说出口的话,应该是“乱臣贼子”这几个字,可见载漪,甚至也包括慈禧,对这些签署“东南互保”协议的封疆大吏可谓恨之入骨,只不过因为那这些人一是没有办法,暂时也只能装聋作哑,不予理会。
载漪长出一口气后,忧心忡忡地又说道,“兴甫,按你的意思,咱们是要一直坚持打下去,等着洋人耐不住,来找咱们,咱们再和洋人谈判议和。”
“可朝臣中有许多人担心,这场仗越打越大,万一洋人占了直隶不走,哪又该如何是好?”
“不会。”
滕毓藻肯定地说道,“王爷,除了俄国人会想尽办法赖在关外不走,其余诸国最终一定都会退出直隶的,甚至他们还不会允许任何一国,企图单独占领直隶的意图得以实施,尤其是这些欧美列强会团结一致,努力阻止日本人和俄国人有这样的企图。”
滕毓藻接着又给载漪普及了一下欧美的情况,重点讲述了英、法、俄、德、奥这些欧洲列强互相之间的矛盾和利益纠葛,滕毓藻告诉载漪,这些欧洲列强国家的根本还是在欧洲,他们谁都不敢派出重兵来华夏,这样就会严重削弱他们在欧洲本土的军事力量。
滕毓藻还告诉载漪,美国人也会因为担心英、法,会借机扩大他们在长江流域以及西南的势力,进而影响到美利坚在华夏的利益,因此也一定会力阻这样的事发生。
听了滕毓藻的分析讲述,载漪的脸色好转了许多,想了想又问道。
“咱们总不能放任俄国人赖在关外吧,对于俄国人咱们又该如何?”
滕毓藻点头说道,“俄国人对于土地,一向有着强烈的欲望,这一点列强都很清楚,他们绝不会眼看着俄国人赖在关外而坐视不理,都会想办法迫使俄国人的图谋落空。”
“尤其是日本人,日本人一向觊觎大清的土地,尤其是关外,日本人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俄国人霸占关外。”
“王爷不会不知道二桃杀三士这個典故吧,关外就是一颗鲜美的桃子,我们只要坚决不割地,列强就有理由干涉,而且俄国人和日本人首先就会为了得到这颗桃子而大打出手,那时前锋军背靠直隶,就可以尽力施为,并在他们打得精疲力竭之时一举将这两个强盗都赶出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