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点头示意窦纳乐,要他接着说下去。
“我们很想知道,将军对于克林德男爵遭到有预谋的刺杀一事的看法,以及阁下是否认为各国驻清使节使节的声明以及财产安全要得到所在国的保护,如果阁下认可,那么对于围攻使馆区又作何解释?”
窦纳乐说完,目光紧紧盯着滕毓藻。
不仅是窦纳乐,所有的公使,包括莫里逊也都是如此。
对于窦纳乐咄咄逼人的提问,滕毓藻点头说道。
“首先我要纠正窦纳乐公使的说法,这不是针对克林德公使的所谓有预谋的刺杀,这只是一场误会,对于克林德公使的遇难我个人深表遗憾。”
滕毓藻很清楚,按照欧洲列强的说法,这就是一场被清国朝廷授意的有预谋的行为,虽然他对现在这个朝廷并不感冒,可这个黑锅他还是不希望由这个朝廷来背。
“对于保证外交人员的安全,我完全赞同,不仅是你们这些人,我认为世界各国的外交人员的生命安全,都应该得到所在国的有效保护。”
“至于此次围攻使馆区,具体起因情况我不了解,我本如对此不予置评。”
有莫里逊这个《泰晤士报》的记者在,而且莫里逊一直就在不停地做着记录,这次谈话的内容就一定会见报,滕毓藻自然不敢乱说,这是慈禧的事情,最终如何解决,不是他这个军务总办所能决定的。
窦纳乐接着又问道,“那么阁下对于那些签署东南自保协议的督抚们怎么看?”
对于那些督抚们眼见外敌入侵,却只图自保,甚至还有人说这是为了百姓不遭受战火损害,滕毓藻很有些不屑,可这个问题就是一个炸弹,是他不能回答的问题,至少暂时他还没有这个资格来回答。
如果再直白一些,他现在根本没这个实力对这些督抚们做出任何评价。
滕毓藻苦笑着说,“窦纳乐爵士,请你不要忘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务总办,我没资格对这个问题作出置评,那是朝廷和那些督抚们的事情。”
见滕毓藻不肯上当,窦纳乐还有些不死心,又诱惑地说道。
“No,我们各国公使一致认为,以将军的才能,完全可以主政一方,就比如眼下这直隶全境,阁下大可以做这里的总督,如果将军愿意,我们各国会全力支持将军。”
窦纳乐的话,让滕毓藻忍不住笑了起来。
“窦纳乐先生,如果你这是在离间我和朝廷的关系,让朝廷对莪猜忌,然后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好便于你们防守入侵我大好河山,那你是打错了算盘。”
“如今,不仅皇上英明,太后睿智,就是朝中一众大臣也都是人中翘楚,各个堪称人杰之士,又有谁看不破你们的这种小伎俩,这个话题还请面谈,否则我可就要送客了,甚至真把你扔到那些俘虏里。”
窦纳乐脸上虽然有些变色,可还是故作镇定地笑着说,“将军说笑了,只只是说出一种选择,既然将军不愿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那我们换个问题。”
窦纳乐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似乎在为自己压惊,又似乎在斟酌着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