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镇祖祠所在,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大殿前方的石台上已经积了一米来高的雪堆。
零下二十多度的空间吹气必凝,大殿的灰色大门似是忍受不住那一番强烈的吹动,已经半开而来。
大殿中央一排排死人的牌位随着窗外的寒风轻轻晃动起来,那扇已经带着腐朽的小窗‘吱呀’声中不停响动。
空荡的祠堂,左侧偏殿,第一间小屋中,一名青年盘膝坐在床间,小窗前方一处空落的地面,一个泥土垒成的圆形空坑,炭火炙热的灼烧着。
在此处狭小的空间中勉强维持一丝温意,小屋的窗上一层厚厚的冰块凝结其上。
窗外的巨树晃动的枝条带着片片细影如.触.手般晃动着,夹杂着‘哨音’与不断的‘吱呀’。
青年脸上带着火烧般的炙热,他的衣衫上层层热气带着弯曲的波动从青年的身体向四周散发而开。
只是空间的狭小,依旧无尽的寒冷,小屋中扩散而开便凝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而这种状态青年已经持续了将近七个多小时的时光。
窗外的雪依旧如盖般将整个空间遮住,窗外的一切被如注般的厚雪遮挡,只能依稀看见半丈来远的空间。
窗内的青年,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一层汗水淋湿,只是周遭冰冷刺骨,始终没有凝结成冰的趋势。
将近凌晨三时左右的时光,青年所在小屋中一阵剧.烈的波动,笼罩在淡淡薄雾中的小屋陡然生出一阵能量波动。
于此同时,一声激昂的男子声.音.雄.浑的响起。
整片小屋中一道猛烈的气流肆意的横扫起来,房屋如遭遇地震般抖动起来,青年的双手缓缓的放下,一层层细密的手掌虚影闪现而出。
片刻之间,青年紧闭的双眼猛的一睁,本是带着些许苍白的脸色上忽现生出狂喜之.色。
“大功告成!”
青年忍不住大声吼道,一道涟漪从他向着周围波动而去,这间小屋的四处墙壁忽然间崩碎开来。
青年一惊,一股寒意袭来,他立马换到另一处房间。
不多时,渐渐平息的青年眼神再次闭上,他清楚的感受到丹田中悬浮着一个米粒般狭小的光点,看似微不足道的光点,一股非常强烈的吸力弥漫开来。
……
三月的寒风似冰锥般刺骨,而浩叔也是终难挨过这样的冬季,在他死去之后,青年在山上一处灵秀之地给其建立一座坟墓。
这座坟墓旁有四座已经杂草丛生的坟头,长久未曾有人来过此地,只能凭借一些突出来的土堆依稀看出此坟的轮廓。
这座新建坟墓的前方,灰衣青年脸色肃穆的凭吊了一番。
在踏上祖祠的那一天,在好望镇中就再也不存在这一个人,就像这个孱弱的老者,不留下一丝痕迹。他伫立这荒无人烟的葬生之地许久,才轻叹一声的转身离开。
。。。。。。
十月的天空,阳光已经带着凉意,茂密的山间碧绿阳光照进来,也不是很亮,反而显得挺幽.深的。
这是北山祖祠所在,祖祠的后方是一座几乎垂直向上的无顶山岩,一名青年徒手攀爬而上。
他一件蓝色薄衫和灰色短裤,褐色的山岩上巨石鳞次栉比,如刀般的表面,每一次攀爬,似乎都带着一份艰难。
此时的青年位于北山三千米左右的高度,俯首向下看去,一千五百米左右的下方,祖祠已经完全笼罩在几群云雾之中不见一丝。
山风带着浓浓的劲道刺骨的吹来,此时的山体不再显现绿意,裸.露.的灰白色山岩带着冰凉的寒意传上朱嘉的心头。
此时距离青年初次来到祖祠所在已经过了三年,半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的‘真力之心’最终凝结成功。
如今的自己,‘消无诀’第一层依旧没有练成,但却是越加的精深,青年坚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虽然只练成了一半,但是他的威力。’青年脸色一凝,手掌向着前方山体猛地一按,闭锁的灰白岩石悬崖,一个勉强容得下一人的狭窄空间轰然碎裂而出,周围尽是飞灰走石,砸向下方。
这里的高度,已经能够无视周围山脉的遮挡,青年顺着浓浓的雾气看向‘好望海’。
辽阔到一望无际的海面俨然和碧蓝的天空成为一.色,人间最.美.妙的情境亦不过如此。
青年凝视了好久,忽然间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那处近滩海面。
都不知道多远的海面,这密密麻麻的船只好似凭空从海里面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