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野外,一处农家宅院,门口几棵光秃秃的树木林立,篱笆栅栏围成了院落,却不见饲养的家禽。
随着来人的步伐声传来,宅院木门吱呀被人从里头开了半扇,见来人面目,连忙打开迎接,“阁主——,这是?”
来人不语,只是如风一般掠进屋内,同时带进了寒风刺骨。
待进了门,脱了披风随手一扔,后面关上门的男人顺手接过,轻轻放在了衣架子上。
“阁主,何人伤了你?”
能伤得了阁主的人,只怕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前十的高手,这京城上下,还真是卧虎藏龙,秋棠取来干净的纱布、热水,又拿了剪刀。
“阁主,我帮你清理伤口。”秦沁月看着跟前仿若女子婉约之人,叹了口气,反问道,“天寒地冻,你如何又来了京城?”
秋棠长发半束,其余散落在脑后,铺满了整个背脊。
他面容清丽,较一般女子都要柔美,听闻秦沁月这般问道,只浅浅笑来,露出了若隐若现的一双酒窝。
“大师姐给我派了支镜花令,我领命而来。”
秦沁月听到这话,眉心紧皱,似是不满,“英秀果然乱来,你伤势并未好妥,如何能领命行事,荒唐!”
听到这番话,秋棠声如温玉,“不碍事,阁主。你也知我能耐,本就不是靠功夫吃饭。”
见秦沁月还是不悦,他只得改口道,“我自是知晓轻重,如若不行,一定请阁主援手。”说罢,并轻轻剪开秦沁月的锦袍,中衣,这天寒地冻,流出来的血早已把里里外外两三层衣物粘接在一起。
“阁主,伤你之人只怕也死了。”
见秋棠甚是好奇,秦沁月冷叹几息,蹙眉道:“还活着,虽也受了些伤,但不致命。”他是万般想不到,那死丫头竟然颇有能耐,似是回忆到不美之事,秦沁月的面色肉眼可见凶狠起来。
即便如此,却还是掩盖不了他唇红齿白,品貌非凡的翩翩气质。
秋棠见他不欲多说,也歇了打探的心思,只用心清创,包扎伤口,末了只说道,“这似乎是暗器所伤,却又看不出是何物,非刀剑所伤。”
见秋棠问到这里,更是悻悻不平,“不过是被一碎瓷片所伤。”
“什么?”
秋棠有些难以置信,却见秦沁月冷哼几声,“不过是几块碎瓷片飞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只是小看了她,想不到竟然能直中肉中寸许!”
秋棠轻轻摇头,似是佩服又是阐述事实。
“能用普通碎瓷片做暗器还伤了阁主,只怕对方也是难得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
秦沁月表情凝重,原本目若朗星,此刻也蓄上了几许傲然与不甘。
“罢了,不提也罢,反正她也没讨了好去。”秋棠听闻此言,并施施然一笑,“想必是阁主故人,不然也不会三缄其口。”
说罢,也不听秦沁月欲要出口的反驳之词,端着木盆并飘然而去。
留下秦沁月却难掩心中火气,这是他们首次交手,原以为能轻而易举夺了她的性命,却不料她手上功夫不弱,来来回回不但伤了他,还拖到了赵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