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鼠决定换一个面见守护者的地方,那就是王座之间。他给了所有守护者一个小时的时间聚集到这里。 飞鼠和玛赫优安是一路走到王座之间的,没有用传送功能。这条路上有一条走廊,两侧是曾经的诸位工会成员游戏角色的画像,飞鼠为她一一介绍了所有人。 王座之间门外的赛巴斯为飞鼠和玛赫优安推开了大门,“飞鼠大人,玛赫优安大人,诸位守护者将会准时到达。” “好的,赛巴斯你也一起进来吧。”飞鼠说道,“正好对守护者们说一说现在大墓地周围的情况。” “遵命,飞鼠大人。”赛巴斯行礼应下。 玛赫优安看着赛巴斯有些歉疚,“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万分惶恐,您不必道歉!玛赫优安大人。”赛巴斯每次见到她都会只有塔奇米设计之时设定的愧疚和歉意,而她的道歉让他觉得十分不安。 玛赫优安对赛巴斯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王座之间”,两侧是各种各样的旗帜,花纹有的精致有的简单大气,但却好像都是精心准备过的。 玛赫优安的目光随即落在中央台阶上那张宏伟的王座上,还有王座边站立在那的女性恶魔,雅儿贝德。 “如果现在还能照相就好了,飞飞哥坐在那张王位上应该是正正好好的。”玛赫优安这么说着,转头又问:“既然工会画像都有我的,那旗帜呢?哪个是我的?” 飞鼠那一刻才意识到,这王座之间只有一把椅子,世界级道具——诸王的王座。而玛赫优安却早已开口化解了这场尴尬,飞鼠突然觉得她实在是活的太小心了…… “那一面,看到了吗?”飞鼠指着其中一面旗子,绘画有火焰图案还有抽象的飞蛾。 玛赫优安盯着那旗子,点点头,“飞蛾扑火吗?很不错的含义。” 飞鼠看她的表情不像是不喜欢,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这张旗子的设计者就是他,在仔细的思考了玛赫优安的角色跟技能之后,他熬夜把图样画了出来。 “你喜欢这面旗子吗?”飞鼠还是不忍不住问了。 “这面旗子是飞飞哥设计的?我很喜欢,你问话太小心了,别这样啊。”玛赫优安的声音沙哑,她尽量让声音柔和轻快,可是依旧听着让飞鼠觉得心里不舒服。 飞鼠支吾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那你也答应哥哥我,不要再那么小心的活着了,行吗?” 玛赫优安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开来,双眼笑弯成月牙,“我记得了,那拉个勾?” 这是她以前也经常做的动作,飞鼠伸出手,骨骼手指同她柔软的手指勾在一起,“那就约定了!” 雅儿贝德站在台上,满眼炽热的望着飞鼠和玛赫优安的方向,她有些紧张还有点躁动。那炽热的爱,让她的眼中存留不下任何跟飞鼠大人接触的雌性,即便是无上至尊大人…… 啊啊啊啊啊,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的飞鼠大人啊!您永远都这样万众瞩目。 雅儿贝德的脸颊通红起来,腰窝生长出来的黑色羽翼抖来抖去,似乎万分激动。 迪米乌哥斯一来就看到雅儿贝德这种状态,顺着目光望去他也看到了站在一起的飞鼠和玛赫优安。他的镜片闪烁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飞鼠大人,玛赫优安大人,这把椅子放哪里比较合适?” 是的,迪米乌哥斯带了一把宽大而柔软的高背椅,玛赫优安觉得它看着就很舒服,起码比王位要坐着舒服。 “迪米乌哥斯,非常好,就放在王座的左侧吧。”飞鼠在心里为迪米乌哥斯的行为打了一百分。 “左下手,飞飞哥不能只说左侧呢,这样会给他造成困扰的。”玛赫优安拍了飞鼠的手臂一下,只有骨头手感很奇怪。 左侧,左侧是哪?左侧平行还是下手?没有飞鼠的明确指令,迪米乌哥斯该怎么摆? 迪米乌哥斯便把这把高背椅摆在了“诸王的王座”的左下手,同样在高台上。 玛赫优安觉得这每次不尴不尬的行事着实耽误时间,还不如讲清楚,“飞飞哥,既然我们约定了,那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清楚。我并没有跟你们一起建设这座巨大的领地,虽然我没有看到它的全貌,但我知道你们究竟用了多少心血。我本没有机会跟你站在同一个层次,被他们称作‘大人’。” 飞鼠想要说话辩驳什么,玛赫优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有的东西她可以要,有的东西她绝对不能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飞飞哥。你把我当做家人我很感动,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两王,你要对这个大墓地负责。你不需要事事都考虑我,我已经很满足了。”玛赫优安很清楚,这世界已经不是游戏了。她哪怕一次的默许,都会给她这个心地善良而且有些腼腆的哥哥造成巨大困扰。 他给她的已经够多了,玛赫优安拉着飞鼠冰冷的手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你就是纳萨力克大墓地独一无二的统治者。谁也无法动摇你的地位和权威,包括我。我可以给你建议,成为你的协助者。但我真的不好意思分享你的权利。” 飞鼠明白了,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也明白了。他们两个恶魔把所有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四目相对,没有对话。 迪米乌哥斯不漏痕迹的松了那么一口气。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所爱着的玛赫优安大人想要沾手那份权利,他是不是应该帮助她呢? 对于“工会会长”的忠诚度是要高于除了创造者之外的其他无上至尊大人的。简单来说就是,飞鼠大人和翠玉录大人如果同时对自己下达不同的指令,那一定会选择执行飞鼠大人的。 但如果是他的创造者乌尔贝特大人和飞鼠大人同时下令呢?那种情况下则要看对纳萨力克大墓地的回报程度来决定。 但如果是自己脑子里的挚爱之人,迪米乌哥斯只能说,爱情使人盲目。就像如此深爱着飞鼠大人的雅儿贝德……或许连创造者都会自动忽视呢。 但是所爱之人就是“工会会长”的雅儿贝德又会做出什么事?或许,会伤害挡在飞鼠大人之前的无上至尊的诸位大人,包括翠玉录大人也说不定呢。 迪米乌哥斯微笑,玛赫优安大人的智慧和理性真的是如此迷人。 雅儿贝德被从一个“贱人”改变成了“深爱着飞鼠的人”。飞鼠一直对此感到愧疚,觉得玷污了翠玉录的作品。 面对雅儿贝德狂热的深爱,他总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飞鼠看看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他想了想释放了一个隔音魔法,把他他玛赫优安覆盖其中。 “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我说吗?”玛赫优安微微侧低头,笑了。 “我在临关服的时候任性了一下,把雅儿贝德的设定给改了。翠玉录原本给雅儿贝德的设定是‘同时还是个……是个贱人’,我给变成了‘深深爱着飞鼠’。”飞鼠抬手捂脸有点绝望。 “贱人这个的定义是什么?我不太明白这个词的具体含义。”这是文化差异,玛赫优安虽然能听懂飞鼠大部分说的话,但是具体的含义就了解不多。 飞鼠也不好意思跟玛赫优安解释,“就是……哎,不是个好词,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 “那我大概明白了。”玛赫优安点点头,随后又想了想,“飞飞哥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结婚吧?” 飞鼠“嗯”了一声,随后有些紧张,“你不会是想让我直接接受雅儿贝德吧?这不行,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她被你变成了深爱你的人。你要想对此负责,就该接受她不是吗?而且如果你因为改了翠玉录的设计而懊悔……”玛赫优安低头沉思了一下,“让你去给翠玉录道歉显然不现实,你为什么不直接跟雅儿贝德说?” “唉……”飞鼠一个头四个大,他纠结了一会想起件事,“对了,迪米乌哥斯是乌尔贝特设计的,然后当时你不是接受了塔奇米吗……于是他把他对你的所有感情设定在了迪米乌哥斯身上,我看过那个设定,比雅儿贝德还要严重。” 飞鼠其实是担心玛赫优安,因为雅儿贝德只是“深爱”就狂热成了那个样子。按照迪米乌哥斯那“惨不忍睹”的设定……他觉得脑子疼,虽然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有没有脑子这东西。 “果然吗……”玛赫优安微笑着自言自语。 她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喝多了酒之后第二天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所有事。 “我得跟你坦诚一件事,飞飞哥。”玛赫优安犹豫了一下说。 飞鼠一愣,“你说。” “我突然发现我会读心术了。”玛赫优安看着呆愣住的骷髅头连忙补充,“不是那种能知道你的心里话的那种,而且对你也没有用。只是我能通过我的磷粉感知到情绪的波动,呼吸的改变和一些身体的细小变化。你也没呼吸没皮肤……所以这能力对你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别担心。” 飞鼠默默的在心里擦了一下汗,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