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番后,她又觉得许是时间还没有到?
万一人家是欢喜冤家呢?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管这两人的事,反正她已经知道结局了呀!
当夜,崔令仪早早就睡了。
这一路上太累,她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觉得周身似乎一片寒凉。
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被子掉了,但立刻又想到,如今已然是春末。
连日来风和日丽,怎么会觉得冷呢?
蓦然觉得这冷意似乎很是熟悉,大脑瞬间清醒,人跟着也睁开眼睛。
房中残灯如豆,沈度赫然站在床前,正死死地瞪着她。
那眼神分明是在生气,却又带着一种茫然之感。
崔令仪愣了一下,忙爬起来,抱住被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片刻的震惊后,一种愤怒的情绪裹挟了她。
她也不管是不是深更半夜,会不会招来人了,厉声质问道,“沈度,你如今竟是这般没有规矩吗?夜闯女子闺房,就是你沈指挥使的教养?请你马上离开!”
沈度默了默,没走,反而往前逼近一步。
崔令仪忙往后缩,但无奈床就这么小,退到最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超不过三尺。
“你,你想怎么样?出去!再不走我喊人了!”
沈度深深地看着她,半晌,薄唇掀了掀。
“她们听不见的,别费劲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崔令仪大骇。
鉴于前世的记忆,她深知沈度是有手段的。
真气疯了,或许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也有可能。
“没什么!只是让她们睡的好一点儿而已。”沈度淡淡说着,一掀袍子坐到了床边。
雕花床重重地沉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你到底想怎么样?”
知道喊人无望,崔令仪也安静下来。
“两件事。”沈度往她靠近了一些,眸子里的黑意更深了。
“第一,阿荔若白天不见我,那我便晚上来。”
崔令仪黑白分明的瞳孔缩了缩。
“你...你疯了!?”
沈度沉黑的眉眼眨了一下,继续道,“第二,去年十二月十一日那天午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年十二月十一日?午后?
崔令仪满脑门子雾水,她哪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闻言沈度突然激动起来,“那婚约呢?那天你为何突然说婚约是儿戏!”
崔令仪立马就想起来了。
确实,沈夫人上门提亲的那日正是十二月十一日。
只是她没想到,沈度居然还在揪着婚约的事儿不放。
“没什么突然的,那婚约原本就是儿戏,不是吗?”
沈度锐利的眼眯了一下。
“你胡说什么?你娘说过,决定权在我!只要我愿意,这婚约就永远有效。”
是了?
怪不得这么执着呢,当真跟临终托付有关呐!
崔令仪沉笑一声。
“可若你先行毁约呢?难道我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当我是什么?当我娘的托付是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玩意儿吗?”
“什么毁约?”沈度少见的震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