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锋寒背后一片冰凉,转瞬间便明白是李玄镜搞的鬼,于是狠狠瞪着他,喝道:“你这个老秃驴,到底做了什么?!”
李玄镜静静地看着他,道:“与其好奇我是怎么求救的,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修缘不一会儿就会领兵攻进梵净园,你准备怎么做呢?”
木锋寒也不犹豫,当即立断道:“反正你的命已经被我紧紧攥在手里了,我想要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总之,不想死就将寒蝉禁解药交出来,你若什么时候想通了,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木锋寒放声道:“撤--------------”
众劲装人闻言,便跟在木锋寒身后,转眼间便离开了梵净园。
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李玄镜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步朝那堂主禅座走去。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堂主禅座,又伸手摸了摸禅座旁的佛门禅杖。
那禅杖一端为铲形,另一端有有刃,形如新月,虽是佛门兵器,慈悲为怀,但这硕大的禅杖重达二百多斤,一舞起来,真是平地一阵惊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李玄镜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那柄佛门禅杖,似乎在跟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朋友道别,道:“你十几年来,随我出生入死,可如今我们缘分已尽,恐怕不能再一起并肩作战了。”
李修缘,萧山潼,江寒砚一齐冲进大殿。
禅堂众武僧手持长棍,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众人左顾右盼,却发现这大殿之上,除了李玄镜,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李修缘见他平安无事,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道:“师父,你没事就好。”
李玄镜看着他,沉默了好半天。
李修缘见他面色沉重,不禁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李玄镜转过身,拿起了那佛门禅杖,沉声道:“禅堂弟子-----------李修缘听令。”
李修缘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躬身下跪,双手合十,道:“弟子在。”
“这禅杖名叫通海禅杖,是历代禅堂堂主所用武器,我今日将禅堂堂主之位传位于你,上前接杖。”
萧山潼,江寒砚瞪大眼睛看着李玄镜,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李修缘更是惊的全身一颤,他抬起头,慌张道:“师父........................我.........................您好好的,为何突然要传位于我?!”
李玄镜沉声道:“木锋寒对我下了冰灵仙之毒,我何时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我对他下的寒蝉禁,虽然毒发之时能让他生不如死,但却无法千里之外取他性命。所以,我只能传位于你。”
李玄镜声音平缓如水,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而这件事,萧山潼和江寒砚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也没想到李玄镜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
“木锋寒....................寒蝉禁...................这.....................这....................”
李修缘震惊之下,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看着师父递来,那势大力沉的通海禅杖,回想起师父挥动着它,横扫千军,尸横遍野的样子,连连摇头,面上布满虚汗,不禁快步后退。
“不!不!不!师父,我不想杀人,不想做禅堂堂主!”
李玄镜看着他,眼中五味杂陈,长叹了一口气,道:“修缘,我知道你只用白打,不愿取人性命。但乱世当道,仁慈是换不回仁慈的!”
众武僧齐齐下跪,双手合十,朗声道:“参见新堂主,请修缘师兄上位。”
李修缘看着高处那华丽庄重的堂主禅座,只感觉那禅座,是无数人的血肉和生命堆积而成。
恍惚之中,仿佛狰狞的幽魂正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来。
“不!不!我不想双手沾血,我不想坐上那冰冷刺骨的禅座,我不想与其他势力王族勾心斗角!不!不要--------------”
李修缘双手抱头,似乎当年剃度的三千烦恼丝,死死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勒得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抬头看师父和众师兄的表情,崩溃地逃离了大殿。
“修缘师兄!”
“师兄,师兄--------------”
“堂主被木锋寒下了冰灵仙,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但是禅堂不能没有堂主啊!”
“若是禅堂无堂主之事,被其他势力知道,他们一定会趁机刁难禅堂!”
“修缘师兄,还请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