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善看着江寒砚,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承担独孤昭月怒火的准备,道:“那个人就是,王英杰。”
萧山潼,江寒砚大惊之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呆楞地瞪大双眼,齐刷刷朝王英杰望去。
龙知羽看着施德善出神了一阵,又愣愣朝王英杰看去。
不是江寒砚中了双盘蛊吗?
施德善为何说是王英杰?
就算施德善指鹿为马,但独孤昭月可不好糊弄。
还没等独孤昭月开口,施德善便站起身,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偶,道:“这就是控制双盘蛊的蛊器,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她便举起手中银针,对着布偶的头顶扎下。
王英杰还没从震惊和错愕之中回过神来,在施德善扎下针的一瞬间,便眼前一片漆黑,一下失去了意识。
而在众人眼前,失去意识的王英杰,就像被厉鬼附身了一般,表情狰狞又不协调,双眼像是被人强行扒开一般,睁得比平时大了几倍,眼球像是要落出来了一样,夸张又诡异。
王英杰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布满绿色,棕色条纹状的样子。
施德善沉声问道:“冥湖地下,藏着什么?”
王英杰眼中绿色,棕色条纹相互交替,急促闪动着。
只听他用一种毫无生机的声音,缓缓说道:“冥湖地下,藏着冥凤,和彩灵石之源。”
王英杰中蛊,说出冥湖秘密的事实摆在眼前,独孤昭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施德善看着她,道:“这布偶,是控制双盘蛊的蛊器,只要催动它,所有中蛊者都会对你言听计从。”
独孤昭月还是很谨慎,冷声问道:“就算如此,你也只能证明王英杰确实中了双盘蛊,怎么证明所有中蛊者,都受这个蛊器驱使?”
施德善沉默了一阵,转过身,对那之前来落冥渊传话的苗疆青年挥了挥手,道:“你过来。”
那苗疆青年虽然不知施德善,叫他过去做什么,但还是听从命令,乖乖走了过去。
“女王陛.............................................”
施德善食指一动,就将一只双盘蛊虫弹进了那苗疆青年的嘴里。
“咳咳咳!呕--------------------------”
他一边不住咳嗽,一边不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施德善。
施德善拔下布偶头顶的银针,将布偶递给了独孤昭月,道:“这就是唯一一个能催动所有中蛊者的蛊器,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独孤昭月半信半疑地接过布偶,看了一眼惊恐万状的苗疆青年,学着施德善方才的样子,将银针扎进了布偶头顶。
苗疆青年瞬间失去意识,他的双眼,也变成了布满绿色,棕色条纹状的样子。
随着独孤昭月银针扎下,双盘蛊虫在他双目中窜动,条纹开始晃动。
独孤昭月正想随便问些什么,但那苗疆青年身子开始剧烈颤抖,双目无神,像一只提线木偶般,道:“凝凝,我去一趟落冥渊就马上回来,我一回来就娶你。”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还没问他话呢?”
施德善看了苗疆青年一眼,道:“你把银针扎在布偶头上,便是控制了他的思想。一个人脑中的执念太深,平时积压太久,又不敢宣之于口,在被双盘蛊虫控制之时,就会无意识地说出来。”
施德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寒砚,继续道:“你试试用银针扎四肢。”
独孤昭月照做,扎了布偶的右臂,只见那苗疆少年就抬起了右臂。
扎布偶的左腿,那苗疆少年就迈出了左腿。
原本以为这布偶,只能控制王英杰,但现在看来,施德善确实没有说谎,这个布偶确实可以控制所有中蛊者。
施德善目光紧盯布偶,无可奈何道:“虽然双盘蛊没有解药,但只受这唯一一个布偶驱动,我把它交给你,这样就算你的人中了蛊,也只能听从你的命令。”
独孤昭月冷笑了一声,道:“是吗?”
施德善看着她阴测测的目光,心虚之下,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脏狂跳不止。
独孤昭月拔出银针,王英杰和那苗疆青年也恢复了正常。
王英杰听了施德善这话,浓眉紧锁,当即指出了其中利害,道:“所有双盘蛊受这布偶驱使虽然是事实,但你如何能证明,你回到苗疆不会复刻出另一个布偶?”
施德善心思被戳破,面上表情一时僵住。
一股凉意从萧山潼背后传来,他看着王英杰那坚定的表情,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当初独孤青萝自戕之时的画面。
那时的独孤青萝,也是这样的坚定。
王英杰不知何时握住了,那陪伴他半辈子,杀敌无数的长刀。
萧山潼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钳住了王英杰那只握刀的手腕,喝道:“你想做什么?!”
王英杰面无表情,沉声道:“做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