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笺,落冥渊,东桃岭的马车陆陆续续都到了。
众人望着面前那手握通海禅杖的人,惊呆了。
萧山潼三步作两步,跌跌撞撞朝前跑来。
他看着那熟悉的通海禅杖,声音颤抖又激动:“修缘,修缘是你吗?你还活着!”
施德善撇了一眼萧山潼,道:“真是傻小子,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这分明...................................................”
李修缘打断她,望向萧山潼,道:“是我,我回来了。”
独孤昭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正想提醒他,可萧山潼看见李修缘,心神大乱,极度激动之下,脑中一片空白,直愣愣地朝李修缘走去。
江寒砚,独孤昭月心感不妙,当即抽出兵刃,冲了上去。
脚踩那天禅堂大军兵败,李修缘自戕的地方,那残酷的画面,无尽的绝望如冷冰冰的潮水,涌入萧山潼心间。
虽说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但陡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所有顾虑抛之脑后。
“修缘,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那天你.........................................................”
大脑一片空白,耳旁嗡嗡直响,萧山潼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左边肩膀已经被通海禅杖抡中!
李修缘的脸上,浮现出从来没有见过的狞笑,道:“不错,还算顺手。”
通海禅杖势大力沉,一被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萧山潼左肩皮肉外翻,森森白骨呼之欲出,温热的鲜血倾泻而下,众人看见那狰狞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萧山潼一声不吭,只是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吗,我就是李修缘啊,我死了这么久,想我没?”
江寒砚双钩出手,钩刃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彩光,他飞身上前,却被夏长候的红樱长枪挡住了去路!
独孤昭月挺剑而出,剑刃打在禅杖上,爆出一阵火花。
李修缘退开几步,抬手往脸上摸去。
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木锋寒!
萧山潼瞪着他,目眦欲裂。
一阵阴风吹过,木锋寒手中的人皮面具轻轻晃动,露出皮下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水。
木锋寒十分享受萧山潼那怨毒仇恨的眼神,他得意一笑,道:“这面具新鲜的得很,是我刚挖出李修缘尸身,从他脸上扒下来的。还有这通海禅杖...................................................”
说着,木锋寒便耍起禅杖,一阵劲风平地起,打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
“不枉我在禅堂潜伏多年,偷偷看李玄镜那个老匹夫练功,如今使起来,也算顺手。唉,早知如今在泥巴里发烂发臭,当初还不如乖乖把禅杖交给我,禅堂也不至于亡的这么快,你说是吧?”
萧山潼死死瞪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木锋寒退后了一步,阴阳怪气道:“哎哟,我好怕啊。哦对了,我挖出的李修缘尸身就在旁边,你要不要看看?只不过他脸皮被扒,又开始发烂,实在不大美观。”
独孤昭月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他的眼睛,喝道:“别看!”
“呕-----------------------------”
施德善只撇了一眼李修缘的尸身,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龙知羽上前搀扶,道:“快,快把那个搬走!”
石鹤,杨听寒恶心得不行,两人也都在呕吐的边缘,听到龙知羽竟然命令他们搬走,差点没当场造反。
但碍于施德善在旁边,也只能对龙知羽言听计从。
两人憋住呼吸,挣分夺秒地将李修缘尸身搬开了。
搬走之后,两人拿出随身带着的水壶洗手。
一壶,两壶..................................................
红褐色的血水倒是被冲干净了,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却深入皮肤一般,两人把手都搓红了,那味道也驱之不散。
独孤昭月松开捂住萧山潼眼睛的手,他刚一睁眼,就看见木锋寒那令人生恨的脸庞在眼前不断晃动。
“哎呀萧山潼,你家女王还真够关心你的,可真感人啊。怎么我就遇不到对我好的人呢?”
嗖-----------------------------------
一阵劲风刮来,木锋寒还以为是萧山潼沉不住气,就想当场杀了自己。
他抬起禅杖格挡,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独孤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