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竹躲在暗处,就算满脸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但还是伸长脖子,努力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在迫切等着什么。
司马坤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可施德善忽然收回了横在他喉前的环首刀。
司马坤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危险还没完全消除,但还是本能用双手拍去了衣角上沾着的泥巴。
施德善捏着司马坤的下巴,盯着他的脸,细细端详了一阵。
司马坤鼻梁高耸,眉眼若画,面容清秀俊逸,一袭红衣绚丽夺目,活脱脱像个从遗落在画卷的艳丽牡丹,脸庞贴着几缕湿发,嘴唇发白,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目光却坚毅不屈。
施德善阴笑了一声,道:“花孔雀司马坤,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惦记着自己的衣角沾了泥。啧啧啧,真是生了个好胚子啊,只可惜老天让你投错了胎,生成了个男人。”
司马坤冷笑了一声,道:“就算我是个男人,也比你好看,若我是个女人,你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转而震惊地看着司马坤,内心不禁暗暗佩服起他的勇气。
施德寒面色阴沉,看着司马坤的脸,忽然狞笑了起来。
“花孔雀,你似乎,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吧?”
司马坤背后发凉,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她捏着自己下巴的力度加大,冷不丁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
他本能想吐出来,但那东西似乎是活的,一进他嘴里,就使劲往他咽喉里钻。
施德善放开司马坤,朗声道:“顾连竹,我给司马坤吃了个好东西,若半个时辰之内不服解药,就死定了,你还不出来吗?”
顾连竹依旧躲在暗处,一声不吭。
“咳咳咳咳咳咳---------------------------”
司马坤整张脸都涨红了,脖颈上青筋暴起,不停咳嗽。
没过一会儿,一条条狰狞的猩红疤痕自他咽喉处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一般,爬上了他的脸颊。
司马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瞪大双眼,捂着自己的脸颊,质问道:“你条毒蛇,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施德善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得意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圆镜。
噼里啪啦落下的雨丝,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乌云散去,露出明月清晖。
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司马坤看清了圆镜中自己的样子。
整张脸布满凸起的猩红疤痕,他曾经以引为傲的皮肤,如同被敲碎的鸡蛋壳,碎裂的皮肉一点一点落下地。
司马坤状若疯狂,临近崩溃,呆滞了一阵后,嘶声大喝地朝施德善扑去!
“你这条毒蛇,你居然敢毁了我的脸,你................................................”
龙知羽单双刀横在司马坤面前,喝道:“一个大男人,区区一张脸也弄得这么宝贝。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若再犯浑,就不止毁一张脸这么简单了!”
可司马坤本就爱惜容貌如命,当看到自己那张犹如恶鬼一般丑陋的脸庞后,似乎一下失去了仅存的理智,手中钢扇夹杂着一阵劲风,朝龙知羽挥去!
就在这个时候,顾连竹有了动作。
明明暴雨已经停止,视线更加清晰开阔,他暴露踪影的风险就更大了些,可他似乎一直等待的,就是雨停。
顾连竹手上握着一个小瓷瓶,毫不犹豫,扒开了木塞。
姜启盛见状,大声提醒道:“小心!”
司马坤知道顾连竹有了脱险对策,当即收手,朝顾连竹跑去!
“岭主,救我!”
龙知羽暗叫一声不好,连忙窜了出去,试图把司马坤抓回来。
可施德善却揪住了龙知羽的衣角,将他拉了回来!
施德善眉头紧皱,喝道:“走!”
姜启盛,风鹤归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当机立断,回头跑去。
司马坤看着顾连竹在自己的上风口拔开了瓶塞,瓶中那浓重的青绿色烟雾,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席卷而来。
司马坤看着逼至眼前的‘翠寒香’,震惊又错愕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很快被‘翠寒香’淹没,浑身皮肤灼烧,层层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