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王城。
施德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五毒阁,那里有顾连竹躲在上面。
她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灌木草丛,心知肚明萧山潼和苗疆众护卫躲在里面。
而现在,施德善正坐在空旷处,沐浴着阳光,悠闲地喝茶。
她正等着木锋寒。
埋伏在暗处的众人,上百道凌厉的视线,死死盯着远处。
他们都在等着木锋寒。
也不知等了多久,木锋寒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他扛着通海禅杖,腰上佩剑,身旁跟着一鬼面人,一边吃着香蕉,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木锋寒那有恃无恐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苗疆,是他的地盘。
萧山潼看着他肩上的通海禅杖,怒气攻心,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将李修缘唯一的遗物抢过来。
可是时机未到,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瞪着一双发红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木锋寒。
木锋寒一口咬下剩下的半截香蕉,随手将香蕉皮扔在一边,一开口,就吓了施德善一跳。
“施德善,你好大的胆子,七侠想要顾连竹的命,你不是不知道,居然还敢窝藏他!”
施德善虽然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一下笑出了声,道:“我?窝藏顾连竹?你到底是从哪听来这些疯话的?”
木锋寒冷哼了一声,道:“我母亲身上的‘残年笑’之毒,是顾连竹下的,解药按理来说,也只有他会有。而你忽然之间说,你有解药,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顾连竹拿出这些条件来说服你庇护他。”
“哈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施德善忽然大笑了起来。
她虽然在笑,但一双眼睛充满残暴的戾气,闪动着冰冷刺骨的危险气息。
“我是苗疆女王,是全天下最擅长毒蛊之术的人,就连能控制人心神的毒蛊,都能为我所用,区区一个‘残年笑’解药又算得了什么?想当初,你身中‘寒蝉禁’之时,若跪下来求我,说不定,就不用再受那苦楚了。”
木锋寒以知道苗疆亲卫队里有轩朝卧底威胁,逼姜启盛交出了‘寒蝉禁’解药,如今毒已解,自然对她说的再无兴趣。
他只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少废话,拿解药。”
施德善站起身,将手中攥着的东西,朝木锋寒扔去。
木锋寒伸手一接,展开手心,只见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正静静躺在自己手上。
那药丸表面光滑,黑不溜秋,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木锋寒正狐疑地打量着,这看起来不太妙的东西,不远处施德善却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施德善知道,他怀疑这解药真假,便道:“这就是’残年笑‘解药,你给木云天吃下就行,但你又不带她来,没人试药,怎知这解药是真是假?”
躲在暗处,听到这话的萧山潼,不禁为母亲捏了一把汗。
木锋寒冷笑了一阵,道:“你给的东西,我怎么敢给母亲吃。”
“哦?所以你这个孝子,是要以身试毒了?”
木锋寒没有说话,只是粗暴地拉过身旁的鬼面人,从药丸上掰下一小半,塞进了那鬼面人嘴里。
就算这鬼面人吃了这药没事,只能说明它没毒,并不能说明这是‘残年笑’解药啊。
正当施德善疑惑,他这是在做什么之时,木锋寒自己先解释了起来。
“顾连竹创建东桃岭初期,想要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军队,便抓来一些壮汉,将药效还没完善的‘残年笑’强行给他们吃下,弄的他们神志不清,没有喜怒哀乐,成天只知道笑和听命于顾连竹。虽然当时的药效,没有我母亲所中的药效那么完善,但也足矣试出,你给的解药,到底是真是假了。”
那鬼面人吞下药丸,可依旧是眼神涣散,神志不清的样子。
很明显,施德善给的解药,是假的。
木锋寒目光一沉,怒道:“施德善,你玩我?”
还没等德善善说些什么,他四下张望,狞笑道:“我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便将前些日子,你一直惦记的,在隆家堡抢来的毒蛊都带来了,准备跟你交换解药。可你给我一个假解药不说,还暗中设下埋伏,唉,真是....................................”
潜伏在暗处的苗疆众护卫,和萧山潼一听这话,不禁吃了一惊。
明明在木锋寒到来之前,就已经反复确认过,他们的伪装已经无懈可击。
为何木锋寒偏偏就一眼识破了?!
木锋寒瞟了两旁一眼,道:“躲在暗处的朋友啊,别慌,你们其实藏的很好,我其实压根没看见你们。虽然没有看见你们,但根据我与施德善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她把我约到苗疆王城,就一定会把自己地盘的优势发挥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