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昭月,你这个疯女人,居然在马匹身上绑了火药丸!”
蜂拥而至的马群,迅速逼近了高举兵刃,正欲砍杀江寒砚和萧山潼的苗疆护卫。
轰--------
随着一声声火药炸开的巨响传来,施德善放眼望去,已是一片血海火山。
萧山潼突然急喝道:“小心!”
江寒砚背后一凉,猛的见几名全身是血的护卫高举兵刃,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去死!”
“落冥渊的人,来了就别想走!”
萧山潼当机立断,将手中最后一颗火药丸扔了出去。
“寒砚,趴下!”
江寒砚飞身趴下,只感觉背后一阵热浪席卷而来,夹杂着血腥气的浓烟缓缓升起,身后的追兵,狰狞残缺的尸身炸开,尽数倒在了硝烟之中。
萧山潼伸手扶起了江寒砚,道:“快走!”
江寒砚站起身,甩掉落在身上的残肢,继续朝已经尽在咫尺的落冥渊大军,狂奔而去。
身上绑着火药丸的马群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硝烟四起,目之所视,尽是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的五脏六腑飞溅,洒在大地之上,将广袤的土地,染成了诡异的深红色。
苗疆镇守边境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苗疆王城从此刻开始,没了任何缓冲地带,与落冥渊地界相望。
顾连竹不知所踪,苗疆窝藏他的罪名却是做实了;调集人马回王城,木锋寒没能杀掉;木云天也被木锋寒救走,无法交给落冥渊。
而如今,苗疆护卫死伤惨重,可连江寒砚和萧山潼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龙知羽为保护自己,深受重伤,生死不明,施德善却只能看着罪魁祸首,奔向落冥渊大军。
施德善看着满目疮痍,硝烟四起的王城,清楚以‘残年笑’解药召集众人前来的一步棋,是败的一塌糊涂了。
她胸中的怒火慢慢沉淀,变成了冰冷的算计。
江寒砚身中双盘蛊,又被我绑架过一次,我就不信独孤昭月真的对他没有半分疑心,他这步棋,绝不可能再走错!
独孤昭月,花无百日红,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萧山潼和江寒砚已经成功抵达落冥渊大军阵列,施德善也没想再追,只朗声道:“撤退-----------”
幸存下来的苗疆护卫闻言,如释重负,纷纷迫不及待地,从血腥的战场上退了下来。
几名医师上前,将龙知羽抬走医治。
施德善望着全身是血的龙知羽,渐渐远去的身影,长叹了一口气。
经过与李玄镜一战,如今自己座下亲卫队成员,只剩下了区区三人。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轩朝卧底不是龙知羽,但不知为何,她却发自内心的相信他。
施德善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高墙之上,匆匆赶来的杨听寒和石鹤。
杨听寒低头往下望,很明显,这里方才肯定发生了一场恶战。
他双手环抱,歪着脑袋,道:“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女王陛下好像不信任我们了,连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叫我们。回想之前,杀隆杰书,烧隆家堡都是交给我们去做的。”
石鹤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阴沉的眼睛,死死盯着落冥渊大军。
杨听寒盯着他的脸,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一把扯下了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石鹤回过神,看着正把玩关公面具的杨听寒,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当下怒道:“你做什么?!”
杨听寒盯着他的脸,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身体长的虎背熊腰,脸却长的像个娇滴滴的姑娘,恶心的真有水准啊,也难怪你天天戴着面具了。”
石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抢回了他手中的面具,不耐烦道:“少管我,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吧!”
石鹤眯着眼睛,望着落冥渊大军的方向,眼神迷离,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去了。
杨听寒见他有些生气了,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轻轻一笑,正想再说些什么气气石鹤。
可目光稍稍往石鹤方才望的方向一瞟,双目一下瞪大,刚想说的话,也忘的一干二净。
他站在高处,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落冥渊大军,正欢天喜地庆祝着打了胜仗,而从五毒阁消失的顾连竹,却偷偷摸摸溜进了独孤昭月的马车里。
杨听寒知道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心念一转,便决定将这事告诉施德善。
施德善感觉脑袋有些发昏,正准备回去,却见杨听寒从高处一跃而下,挡住了去路。
“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