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鹤还在深呼吸,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要生气。
江寒砚指着前面的厢房,道:“已经到了。”
石鹤似乎并不着急进去,他想起江寒砚所中的双盘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隐晦提醒道:“不过,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你被施德善绑架之事,若不给她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她对你的信任,会大打折扣吧。与其被她怀疑,倒不如你自己承认好。”
若江寒砚对独孤昭月吐露心声,她对江寒砚的关注,应该会比之前多,若运气好,还能及时发现江寒砚的异常。
但若不能,江寒砚中双盘蛊之事,就是自己在落冥渊求生的最后一张底牌。
毕竟石鹤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选择,在投靠落冥渊第一天,就毫无保留的把所掌握的情报,全都告诉独孤昭月。
石鹤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并不单单只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更关乎国运,你好自为之吧。”
不管怎样,石鹤已经暗暗提醒,做到仁至义尽了。
这是江寒砚距离真相最近的时刻,但可惜的是,他似乎没有领会石鹤这句话更深一层的意思,他眉头紧锁,道:“可是,我............”
“到地方了吧,我先进去了,这事到底做,还是不做,你自己掂量吧。”
石鹤钻进厢房,关上了房门。
只留江寒砚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是啊,石鹤说的没错,当日被施德善绑架,又毫发无伤的被放回来,这件事发生的蹊跷。
就算独孤昭月相信他,但其他大臣未必相信他的清白,必定会劝诫独孤昭月不再重用自己。
若迟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心中的信任,一定会被渐渐消磨殆尽。
可若是跟她实话实说,又会面对什么呢?
江寒砚心乱如麻,漫无目的地在皇城内四处转悠。
他想起了萧山潼,四下张望,找到了蹲在路旁,逗狗的萧山潼。
那只小黄狗圆滚滚的,黑黑的瞳仁透亮,就像两只闪闪发亮的黑豆,没有被人世间的丑恶污染的眼睛,是那样质朴纯良。
江寒砚看着眨巴着眼睛,拼命朝自己摇尾巴的小黄狗,长长叹出一口气,正准备对萧山潼全盘托出方才发生的事,希望能得到他的意见。
“喂,你............”
萧山潼抬起头,望着他。
心中想说的话,在看见萧山潼那张脸的时候,瞬间没了说出口的冲动。
“啊?”
萧山潼眨巴眨巴眼睛,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他,看起来比他面前那只小狗,聪明不到哪去的样子。
江寒砚:“...............”
萧山潼见他不说话,道:“叫我做什么?”
江寒砚沉默了一阵,欲言又止,道:“没事了,你玩吧。”
萧山潼撇了撇嘴,目光转移到小狗身上,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喃喃道:“他就是闲得慌,你说对不对?”
江寒砚:“.................”
“原来你们在这啊。”
独孤昭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江寒砚心虚之下,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冰碴子。
他站立不稳,差点没当场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