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车轮碾压过的黄沙厚土,我才仿佛明白过来,我又孤单了。像这尘封已久的石子,即使是翻了面,也注定将永远留在这片茫茫的土地。
此时,片片雪花开始从天而降,不一会儿,便雪满堆积。
调转方向,马车开始一路向西!
百寿村!
三千多里的长远距离!
从隆冬时节,又走到了黄沙初春。
我来了!
回来了!
乔姑娘也将不再孤单!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将莲花种子栽种在绿潭之中;山峦谷底。
我就这样等啊等!等待着种子发芽;等待着种子长大!
可是,不知其究竟是何种原因,种子根本就没有变化。甚至,我一度怀疑是水的原因,或者是,由于种子长期暴晒而枯死。
我每天坐在山峦上眺望远方,盼啊盼!盼望着络腮胡和项冬以及秋儿他们来看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是,他们一个都没来!
太阳东升,每天也都同样照射在这片荒寂的角落。
日头西落,夜晚空灵。
我时常夜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经常梦到在泥浜无忧无虑的日子,梦到大片大片嫩绿的草坪;梦到手持鱼竿钓鱼的场景;梦到乔姑娘那纯真的笑脸;梦到秋儿和二牛哥争抢着电动车的情形,更是梦到庞将领、丁耳、刀疤强、络腮胡、大蚊子、饭团、他们通通都来到泥浜,他们来看我!而他们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纯粹!
每当我从睡梦之中醒来时,枕边都会留有大片泪痕。
这不是一场梦,而是一场无休无止的煎熬!
一个人可以孤独到何种程度呢?我想,我诠释了孤独的极致。
迎风接雨,酷暑严寒,心宽地广,浩远横空。
在悠悠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我就像一支充满奇幻色彩的漂流瓶,缓慢而又孤独的随波漂流。
时之日久,我开始下定决心外出走走。走不远!走不久!
起初只是到延都尉府逛上那么一两天,看看风土,接触民情。
而后,又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做出了巨大改变。我不再拒绝了解新鲜事物,我不再抗拒独自远游。
我开始解锁旅行计划,上登高山大川,下游江河湖畔。闲来无趣,猫犬作伴。独饮琼浆,抚琴痴弹。
我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不乏一些名人豪士,诗圣诗仙。绝美佳人,刎颈挚友。军师贤臣,千古帝王。
不管是何种身份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黑一白,就是生命悄悄走过的时间。
人们每天在无时不刻的发生着变化。而每个人似乎都是艺术家,在不知不觉中,留下轻描重彩的一笔。
有很多的人,甚至于再熟悉不过的人,也终将会先我而去。
最后!我发现,时间是不同的,各过各的。他们过着他们的时间,我活在我的时间里。
有时候我在想,在这同一时间内,我可能正与我的某一个或者多个祖先生活在同一轨迹的时间里。但是,我无法和他们见面,或者我们之前就已经见过面,又或者,在以后得某个时间段内,我将会见到我的某个先祖。我们甚至还可能会产生交集,但我们无从相认。
接下来的长久时间内,我依然还会遇到重重磨难。而这种磨难,也只是上天对我的小小考验。
往后的路,究竟还有多远?
我依旧无畏前行!
最后的最后!
我终将是孤独的!
而这种孤独,是一种最为高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