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洞房这种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年轻夫妻成天腻在一起,只要闲着无聊,大概率就会纠缠到一起,那每家每户连串跑的孩子,不都是这么造出来的。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像一张薄薄的窗户纸,没捅破时,两人中间就像隔着千山万水,便是相思刻骨,也还是谁也瞧不见谁,谁也碰不到谁。而这张纸一旦捅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世界合并成了一个世界,两个人也紧密相连,成为了一体。
茗香和自己的丈夫成功合体,她太过紧张,太过激动,太过期待,太过憧憬,她对这场仪式赋予的意义太过厚重,以至于合体之后,她还一直处于不可置信的恍惚中,只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一场战斗结束,她睁大眼睛看着床顶,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白烈云对她这迷迷糊糊的反应不太满意,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小心温柔,于是调整了战略,在第二回合采取了猛攻的策略。他以为他的勇猛,可以让茗香确切的体验到他的存在,可尽管茗香被折腾的连救命这两个字都蹦出来了,她却依然有些搞不清楚状态。
她之前做梦做了那么久,在梦里什么花样没有尝试过,什么姿态没有见识过,当现实与梦境无限重合,体验感自然就会如云里雾里,虚如梦幻泡影。
然后,白烈云兴致缺缺,自行洗了个澡,下去刷地板去了。
茗香一个人瘫在床上,大睁着两眼看着床顶,这张床,这个人,这个场景,熟悉的就像是在做梦。他居然是真的与她圆房了。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茗香想着,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看着自己有些巨大的肚子发呆,迷迷糊糊的回忆了一下,方才想起来,她有身孕了。期间的头疼,恶心,孕吐,腰背酸痛,腿肿无力,她一一经历了一出,只是印象稍有模糊,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她挺着腰下了床,穿好衣服,摇摇摆摆艰难的下了楼。楼下一幕,让她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她看到一个粉衫白裙的年轻女子与白烈云面对面站着,她一手拿着一根桃枝,另一只手腕被白烈云紧紧的抓着,两人一高一矮,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的对视,目光之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电弧在闪烁,两人之间也似乎再也插不进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茗香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她依着墙,缓缓坐在了台阶上,定定的看着那粉衫的女子。她的眉眼弯弯,好似自带笑意,她的脸蛋圆圆,看起来纯真且可爱,她嘴角上扬,明媚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烈云,良久之后,问道:“你打算这样抓着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