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宗门已经各自撤回了,滇国那边已无元婴镇守,剩余一些想要捡便宜撞机缘的小门小户,完全不足为虑。你们倒是可以去滇国再看看。”
翌日一早,段飞羽便来到了君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白家的小酒馆,逮住在房顶上守了一夜的独孤鸣,开始汇报他们打探来的情况。
独孤鸣抱着怀思索了一番,问道:“他们得到白烈云的消息了吗?”
段飞羽摇摇头,说道:“蜀山去的人比较少,元婴只去了我师父,而她老人家一回来就闭关了,谁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听随行的金丹长老说,汐城的独孤芷馨一口咬定白烈云死了,无人能抗天罚了,她便种下了一株桃都,要求大家合力守护。离火宫一开始也没去动那一株桃都,后来白长山忽然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度现身,便发了狂,不惜惹下天罚,也要斩断桃都。那天罚把在场参战的所有元婴都劈了一通,还把桃都也给劈死了,那汐城的元婴们死的死,伤的伤,只能回汐城去了。他们一走,我师父便将蜀山一众也遣回了宗门。至于离火宫,那天罚是白长山引下的,谁知道他是不是被劈死了,我只听说离火宫一众没多久也回去了昆仑,估计白长山的情况是不妙了。”
独孤鸣有些心惊,这事实跟他预料的完全不符啊。三大宗门撤离滇国,居然是因为白长山发癫了吗?那白杨忽然离开白帝原,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段兄,你觉得,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白长山为何会失踪?他失踪的这段时日又遇到了什么?为何拼死也要斩断桃都呢?白烈云不在,那桃都真的能抗下天罚?独孤芷馨若如此确定,那桃都又怎会这般轻易的折损于天罚之下?你觉不觉得,这些事情十分自相矛盾吗?”独孤鸣抱着怀看着段飞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段飞羽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说,是挺不对劲的。只是,蜀山参与的人太少,我师父也并没有要求大伙全力帮着汐城。蜀山虽说与汐城已经结盟,可我们与离火宫并无仇怨,白长山与独孤芷馨的血海深仇,我们没必要参合进去,是以白长山要杀独孤芷馨,断桃都,我师父都没出手,那其他的金丹啊筑基啊就更没必要瞎凑热闹了。”
他顿了顿,说道:“你们可以直接去离火宫打探消息啊。那红蓼不是白烈云的女人吗?她肚里还揣着白烈云的孩子,随时都可以回昆仑去啊。”
独孤鸣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段兄。如今你我都被白泽下了禁制,同乘一条船。有些事,我必须要与你说清楚。你所认为的红蓼,并不是真正的红蓼,她的身体是红蓼,她的魂却是独孤茗香。而独孤家与白家隔着那么一个大仇,你觉得白长山能容得下茗香吗?”
“啥?”段飞羽惊了一瞬,垂眼瞧瞧脚下的屋顶,透过砖瓦看到下面房间里睡得正香的茗香,目瞪口呆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俩居然瞒了我们一路!?”
独孤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曾对她充满敌意,还想要对她施展搜神术,企图从她那里探查白烈云的秘密。有此前科,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段飞羽泄了气,说道:“我已经认错了,就别再提以前的事了好吗?”他一抹脸,看了看独孤鸣,说道:“我瞧你对她那么好,又不敢告诉我们你的姓名身份,还以为你是她见不得人的奸夫。现在看来,你应该是那独孤茗香以前的未婚夫,独孤鸣,对吧。”
独孤鸣呵得冷笑了一声,问道:“奸夫?你敢把这话当着茗香的面说一遍吗?”
“别。我就开个玩笑。”段飞羽连连摆手,说道:“谁让你这么不厚道,一个劲的瞒着我们,那我们当然就得猜了。猜错了,你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去。只是,你那以前的未婚妻现在已经给白烈云生儿育女了,你却还与她走这么近,你就不怕白烈云发火再灭你独孤家一次?”
独孤鸣冷眼看着他,说道:“那你呢?你不也一大堆红颜知己,其中不乏有夫之妇,也没见你懂得什么分寸距离啊。”
段飞羽尴尬的笑了笑,一拍独孤鸣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咱们谁也别说谁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白家既然不能接受茗香,想来离火宫那边应该是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那独孤芷馨是汐城的客卿长老,要不你就去汐城再打听打听?”
独孤鸣深吸了口气,皱眉道:“我不能去汐城。独孤芷馨要杀茗香,我去了,很可能会连累茗香。”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那独孤芷馨不是独孤茗香的亲妈吗?她怎么会杀自己的女儿?”段飞羽又震惊了。
独孤鸣摇摇头,叹道:“我也不信这是真的。可茗香亲身经历的那些,做不得假,不由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