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他要与他那表妹欢好,说我以后也不要妄想着与他做恩爱夫妻!我能忍?他倒是以为我家只有些铜臭银子,不敢闹!我不仅要闹,还要干一票大的。我让人把他哄过来,然后……就那样了。”
那女子笑得很开心。
另外又有人嗤笑道:“林娘子,你又在说你那老掉牙的故事了。来一个说一个,也不嫌腻!”
乔亦雪却很是惊讶:“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气性!”
这样的气性,她想着在这个时空不多见。
一般来说,即便女子遇到了这样的事,家里都只会劝着她忍耐,忍耐到以后,慢慢算账。
但林娘子明显性如烈火,她哪里忍得下去,直接刀了她那相公的子孙根。
得到乔亦雪的赞同,林娘子更是高兴。
很快又有些惆怅:“我是爽快了,但也连累了我爹娘。这不,我才在这儿待上区区三年,我爹娘头发都白了。但我也不后悔,若是让那家人那般辱我,我生不如死!”
乔亦雪也沉默了几息。
这林娘子确实是爽快了,但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只是可怜了我爹娘,从来都是把我当掌上明珠般养大,还以为他们悉心挑选的读书人,一个秀才,能是个好的!结果,却只是为了我家的银钱而已。还说什么,给我一个正室的位置,就已经对得起我了。
当我是傻子!一个空的名头,想换去我的嫁妆几百两白银?我才不便宜他们!”
林娘子一边说着,一边流下泪来。
虽然旁边也有人在起哄说这事儿早已经听腻了,但乔亦雪知道,哪怕她像祥林嫂一般,说了很多遍,但她自己的伤心还是一样的。
“你已经在这牢狱里待了三年?”乔亦雪有些吃惊,“那还要待多少年?”
林秀儿苦笑:“还要待七年!我犯的这事儿,要让我在牢狱里待足十年。就是不知到时是否还会出什么变故。对了,光说我的了,你是犯了何事?”
乔亦雪也苦笑:“说我漏税未交,天地良心,我都是按时交的。小吏一来收税,我都是交足额的。而且这点事哪有下大狱的,兴许是做生意得罪人了吧。”
“怕是有人故意整你。这种事儿,若是无人举告,哪里会有人来抓你?再说,你都说自己交足额了……你要有些心理准备,怕是不能善了。这可没有青天大老爷……”
最后这句话,林秀儿说得极低声。
从牢狱里其他人聊天中得知,有些人竟然只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进来的!
而且一关就是几年!
乔亦雪大惊:“你们为何不上告?家里人不能帮着上告吗?”
“你还真是天真,别人把咱们弄到这牢里来,定是使了银钱的。”又一个女的嗤笑。
乔亦雪这下才感到了不寒而栗,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安稳地做着生意,赚着银子,实在是有几分运气。
没过多久,狱卒来发饭了。
虽然是些又干又硬的黑面馍馍,但她们仍吃得香。
“一日有几个馍馍?”乔亦雪不禁问道。
“还几个呢?一日两个,饿不死罢了。有时候是些馊饭……唉,真想吃肉啊。”林秀儿感叹着。
“你倒还好,你爹娘时不时还给你送点吃的来,我家里可没人管我死活。”
林秀儿苦笑:“我爹娘送那点饭菜来,却使了不少银子!那银子,可比我那点饭菜值钱多了。”
乔亦雪暗叹,真是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