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那就错到底吧！

宁千户看着宁明旭淡然的目光扫过他，并未做刹那停留，他知道，这个儿子在心里已经不认他为父了。

宁千户没参加到最后，中途悄悄退走。

翌日，宁千户找到镇北将军，以年纪渐长，伤病缠身为由申请调回卫所。苏彻也不挽留，当场批复，派人文移指挥使毛震铎，请他安置宁千户。

宁明旭听说此事，不过摇摇头。

苏家的事如此完结，宁明旭长出了口气。总算是在没得罪镇北将军的情况下，拒绝了苏家的好意。

至于其他什么府同知的侄女、知县的嫡长女、指挥佥事的外甥女、木材巨商的小女儿宁明旭都一一拒绝。

好在北宿岛上能和贺家门当户对，还有适龄女子的并不算多，推掉了十五家媒人之后，总算消停了些。

不过，宁明旭的态度，也引起了贺氏的忧虑。

她本有些怀疑宁明旭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却被贺老爷一番话打消了念头。

“容娘，旭哥儿不爱说话，心里却是有数得很。”贺老爷目光深深，“那苏彩英我可知道，连她都不在旭哥儿眼中，这小子怕是野心很大！”

贺容娘有些急切，“旭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婚配有些晚了啊。”

贺老爷摇摇头，“容娘，你不懂。虽然旭哥儿年已弱冠，却是军中新贵。咱又不是普通百姓，不必急。正妻之位可要保留好，万一他被贵人看中呢？”

贺容娘听得惊讶，“爹，苏家都有人做到了副总兵官，镇北将军也是独挡一方的大将军。难道还算不得贵人吗？”

贺老爷意味深长一笑，“呵呵，苏家不错，却是武官为主。朝廷真正掌权的是文官呐！我可听说户部、兵部、礼部几个实权大人物，府上都有闺秀待嫁。”

贺容娘一愣，“爹是说……”

贺老爷见她懂了便点点头，“旭哥儿进京会试，想必认识了些家世不凡的女子。他又被授官江南，何必局限在这北宿岛娶妻？”

贺容娘闻言若有所思，半晌后却仍是有些不安，“爹，在我看来，旭哥儿娶个知冷知热的女子便好，何必攀附高门？而且我打量着，他也不是那样的性子。”

贺老爷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有些事情，当你到了一定位置，却是身不由己啊。”

“容娘，当初沈大公子对你有意，你却看上那宁天理，我顺了你的意。可结果如何？”贺老爷见她神色黯然，又转了口风，“当然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算了，旭哥儿的事便让他自己拿主意吧。”贺容娘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心中却也回想起年少时的种种。

宁明旭本以为贺氏会催婚，他已经做好准备摊牌，表明非乔亦雪不娶的心意。虽然乔亦雪还没答应，但宁明旭知道她也没什么心上人，迟早会接受自己。

只是贺氏居然并不逼他相看，宁明旭虽然意外，却是乐得如此。

他本也担心贺氏反对，如果暴露了乔亦雪，说不定带给她什么麻烦。要是因此两人生分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贺氏不闻不问的态度虽然奇怪，宁明旭可不敢多问。

乔亦雪听他说了这些时日的经历，也替他觉得累。光应酬就花了十来日，这可真是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