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实在倾心于她,最少要这个数。”宋妈妈伸出左手,叉开五指道。
孙安息一撇嘴,“五十两银子吗?还真是挺贵。罢了,我倒要看看她值不值五十两!”
宋妈妈听得脸都黑了,连忙摆手,“不不,四公子,我说的是五百两。七娘子可还是清倌人,您定要梳笼她,以后只能转为红倌人了。这损失……”
孙安息也听得脸黑了,“我呸,她是镶金的?居然敢要五百两!那要给她赎身岂不是要五千两?”
宋妈妈赔笑着点头,“四公子,你是懂行的人。我们这行户中,只有贱买没有贱卖。她可是湘兰先生的族妹,赎身自然要万两银子。”
孙安息闻言嗤之以鼻,还别说一万两银子,五百两他也拿不出来!
孙家确实有银子,只是家大业大,也不可能任他随意挥霍。若是以前,孙安息每年手里还能有数千两银子开销。
这两年孙家也艰难,先是赔了张府十万两大银子,后是经营的铺子被白马商盟冲击。
孙安息养好伤后,又被孙主簿禁足了一年,虽然在她姐姐的求情下解了禁,到底只给了他二、三百两银子胡混。
孙安息见宋妈妈要得太多,顿时打了退堂鼓,“呸,什么玩意!本少爷最烦这些小娘们整景。兄弟们,走了!”
眼见他知难而退,宋妈妈这才长出口气,恭恭敬敬准备礼送这波瘟神出门。
正这么个时候,却有个童子的声音响起,“嚯,一万两银子能赎身啊,那本少爷替这七娘子赎身!”
众人闻言诧异,齐齐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十来岁,另一个十四、五岁的模样。
孙安息惊讶的回过头,“这娃娃也不知道尿不尿床,竟然学人干这事了,倒是新鲜啊!”
说话的正是小铁,他听孙安息这么说,顿时就不高兴了,“你不尿床你来赎她啊?看什么看,草鸡了吧?”
孙安息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个小砸种,是谁家的孩子,活得不耐烦了?”
小铁可不怕他,早就从林秀儿那听说过这位孙家四公子,“我知道你是谁!你爹是主簿,你叔是典史,你哥是百户对吧?哦,还有你姐给知府大人做妾。”
“那你知道小爷是谁?我爹户部主事乔德尚,我娘六品安人赵织霞,我姐白马商盟大掌柜乔亦雪,我今年六岁,府学新进生员乔寿铁!”
孙安息闻言目瞪口呆,别的还罢了,乔亦雪这三个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正是那女人将他四脚敲断。一提乔字,他便感觉膝盖隐隐作痛。
当下,孙安息心中不安,也不再恐吓小铁,将准备好的话咽回肚子,拿脚便走。只是,这留芳阁门槛高了些,孙安息走得惶急,不小心跘个趔趄。
孙安息大怒,死命一脚踢向门槛,随后便抱着脚大叫。同行数人见势不妙,果断架着他,一溜烟便跑了。
宋妈妈见状撇嘴冷笑,留芳阁可是城内的顶级楼馆,就是那门槛都用的上好木材,别说孙安息拿脚踢了,就是他拿刀砍,都不是三、两下能砍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