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光线照在妇人的脸上,疏影斑斑,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 清荣扑向容华的怀中,像受惊的小鹿瑟缩着,呜咽着,泪花顺着娇嫩的脸颊潸然而下。容华轻轻地拍着清荣的背,她家阿弗怕是吓坏了吧。 清荣缓缓地抬起头,哽咽道“阿玛,阿玛他…” 容华揉了揉女儿的头,拿起锦帕擦拭着女儿眼角的泪“阿弗不哭。”然后摘下自己腕上的佛珠,放到女儿的小手中“佛祖会保佑我们阿弗的!” 随后宛娘追了进来,看向容华哽咽地唤了声“小姐!” 容华把清荣和宛娘安顿到了佛像后的密室,清荣被宛娘抱着,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额娘,容华看着宛娘微笑着“这是我自己选的路,阿弗,就拜托了!” 门一点一点的被关上,额娘就那样笑着,笑的美极了,那样消失在清荣面前。 “额娘!阿玛!” “额娘!阿玛!” 清荣从来不是懂事的丫头,顽皮成性,撒娇无赖,在一家的宠爱中长大,在周围人的赞美中生活。被人宠着、惯着,天生反骨,娇纵而勇敢、记仇却善良。 泪不住的落下,湿润了锦被,温凉了梦境。 十年了!这个噩梦她做了十年了,清荣赤脚下了床,来到梳妆镜前,拿着梨花楠木雕的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发。 “待你长发及腰,阿娘送你出嫁可好?”记起额娘以前也是喜欢这样打理着阿弗的头发,她总是眉眼笑的弯弯的,温柔了岁月,寂静了时光。 望着镜中的人儿,明眸善睐、顾盼流转,清荣缓缓站了起来,宛丘淑媛、娥娜翩跹,她纳兰清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