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说罢蓝珀便跳了起来,给清荣领路,看着一咋一呵的少年,清荣的眸子倒也放缓了,心道:罢了,罢了。 “那你再和姐姐说说,这济城还有什么新闻。” “新闻都图一新字,再说清荣姐姐刚到济城,不如我就说说这济城六名。” “哦?这倒有趣!” “天上人家,唱的是梨园戏曲,好听的如天宫仙乐;白福楼,是济城最著名的酒楼,据说里面的厨子都是前朝伺候皇帝的御厨”说罢,还抿了抿嘴,一副向往的神色。 “风花雪月,就不用我多说了,里面的美人都是一等一的;琉璃阁,说白了就是衣裳铺子,不过人家不给咱这老百姓做,都是些数得上名号的富贵人家;荟萃巷倒是有些历史了,里面的珍奇异宝多如锱铢,据闻是跟外国商人贸易,至于佛塔、归港等等我就不说了。” “你这小子,倒是通透!” “这世道凡事都要学两招!”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偷去抢。”我怕最后惹火上身的是你自己。 蓝珀看清荣的眼神带着少有的严肃,喃喃道“姐!快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也挂到了梢头,蓝珀家住在西街巷口,高低起伏的老屋并排于小巷两侧,有的早已发黄发黑,这些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时光在它们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吻痕。 据说蓝珀家的房子是他父亲留下的,有些年的历史,可到今天家里变卖的差不多了,唯独舍不得这个房子,他娘总说:好歹是个念想啊!清荣随蓝珀一路走来,顺道买了些补品慰问。 “娘!你看谁来了!”少年兴奋的声音传来,妇人从屋内走来,看向清荣,稍是愣了一愣,便亲切的喊道“恩人!竟是恩人!你小子,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怠慢了,可是罪过!”笑着瞥了眼一旁的蓝珀。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医院一别,不知姑娘的病可是好些。”话还没说完,屋里便传来一声巨响。 “嘣!” “这是?” “让客人见笑了,小珀,快进屋看看你姐!”只见蓝珀呆愣的走进屋去,随后清荣也跟了进去。 只见朴素的屋舍里,床上一个少女抱着被子,一下一下的抽泣着,地上的药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 “你们给我滚!滚出去!”少女尖锐的叫喊声传来“蓝珀,你竟还带着别人来看我笑话!” “好好好!娘这就出去,我们这就出去!”妇人附和着,拉着清荣往外走去。 清荣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心中思绪百转:她,怎么会是她,那个在轮船上被她救下的姑娘。 此时蓝珀还在屋里打扫着刚刚的残局,却听到少女又是一阵哭喊,甚至拿起屋子里的东西,朝蓝珀身上砸去。 眼看床旁的药罐被少女连带着挥了下来,滚烫的药渣洒在蓝珀的手上衣服上,那孩子强忍着竟愣是没有出声。 “这是作甚!”清荣转身拉过蓝珀朝外走去“大娘,你家可有药箱。” “这…咱家哪还有条件买得起药,再说蓝珀这孩子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清荣的眼里划过不知名的情愫,连忙看向蓝珀,只见他还是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清荣的心微微一疼,拉着蓝珀朝外走去,刚走到巷口,却见少年拽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头,随后拉着清荣去了另一个胡同,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了一家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