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神情淡漠,“要不是为了离婚协议书,你以为我有多想看见你?”
“薄司寒,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
“你可不可以让我和小宇见一面,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怪想他的。”温言低声祈求道。
薄司寒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件事,你这是要死磕到底了。”
温言想起自己从怀小宇到生他下来的全过程有多艰辛,她说:“小宇是我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当初我在监狱里受尽百般折磨,小宇是早产生下来的,庆幸的是,他一直很顽强。”
薄司寒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温言讲起这些事情。
薄司寒锐利的眼神扫过她全身上下,除了瘦弱和头上寸草不生之外,她的手腕处有两道刀子割过留下的疤痕。
一道他清楚,那是他把她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她自己割的,那另外一道呢?薄司寒从来没听她讲过。
不过他想,应该是她在监狱的时候,迫不得已,自己伤了自己吧,亦或者是别人对她动的手。
薄司寒坐了下来,很久很久,他都没有这样子静静坐下听她讲话了,这也是屈指可数的时光了。
薄司寒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按照时间推算,温言在坐牢之前就已经怀上了,但是她却没有告诉他。
温言浑身颤了一下,“那个时候,你把我送进了监狱,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很想问一下,也真的问出口了,“倘若你在送我进牢房之前,就知道我怀孕,你会改变你的主意吗?”
“不会,我会让你把孩子打掉,再送你进去。”
倘若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绝不可能留下这个隐患。
温言极为震惊,他怎么可以残忍到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杀掉。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在问出那句话之前,温言天真地以为,薄司寒会回答她,如果当初知道她怀孕,他就不可能会狠心地让她去那样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待五年。
可事实却是,他若一早就知道,不但不会心慈手软,反而会变本加厉,连孩子也不放过。
又是她自己在期待什么,她还想在满地的玻璃碎渣里寻得一丁点糖,她怎么能把后悔和自责这两个词用在薄司寒身上呢?
他根本就没有心,无情无义,心狠手辣。
而且,还针对她。
“说真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我见小宇?不然我再退一步,让我远远地看他一眼,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
温言已经一退再退,卑微得无法再卑微。
薄司寒没有耐心再听她讲下去,他站起了身,拿着离婚协议书正要走,温言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衬衣衣袖。
他的衣服很干净整洁,温言那只青筋凸起且发黄的手,搭在他的白色衬衣上,显得有些脏,格格不入。
原本都是A市身份地位相似的两人,如今已出现天壤之别。
薄司寒低头看着那只手,吐出两个字,“松开。”
温言没有松手,她抬眼,“薄司寒,你答应我好不好?这真的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了,除了这个,我别无所求。”
“我该相信你么?之前哭着喊着求离婚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一个请求,现在如你所愿离婚了,你又说见孩子是你最后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