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烨回答他:“司寒,她已经安息了。”
薄司寒一腔怒火地瞪着他们,“谁同意你们这么做的,你们有什么权利!”
陆聴反问他,“那不然怎么做?等你醒来,等你把那具冰冷的尸体带回家,你要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生活在一起吗?你要假装深情地开始对她好吗?没有意义了,你懂不懂,她死了!”
薄司寒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别人这么说,他大声地反驳陆聴,“你胡说!小言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我要进去找她!你们别拦着我!”
他要去找温言,他要告诉她,他爱她,他要见她,他的小言不会离开他的。
傅烨和陆聴两人对视了一眼,无比地震惊,薄司寒疯了!他完全就是个疯子!
他走不出来,如今这么痛苦,又何必当初呢?
火zang 场的工作人员将一个骨,灰盒拿了出来,交给傅烨,“这是温言的骨,灰,请拿好。”
傅烨的手抖了抖,这个盒子拿在他手里仿佛有了千斤重,身为朋友,温言的去世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噩耗。
薄司寒突然一把夺过那个盒子,陆聴和傅烨双双惊讶。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个盒子,竟然不敢打开它。
他的小言,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化成了灰,他看到会当场崩溃的!
傅烨和陆聴知道他才刚刚从医院里出来,受不得刺激,所以在薄司寒恍惚之间,陆聴伸手要拿走那个盒子。
薄司寒抬头,用一种无比犀利的眼神看着他,“你敢拿试试。”
“薄司寒!你在难过什么,人都已经没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明不明白!”
陆聴压抑不住了,他不骂醒他,薄司寒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
“你每天都潇洒快乐,你没有经历过失去爱人的痛苦,你不懂我心里的痛,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好!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但事到如今,你又能做什么?你做什么都毫无意义了,你倒不如趁早接受事实。”
薄司寒推开了陆聴的手,“我一定要看看,就算只是骨,灰又怎样?那也是我的小言!是我心心念念的女人!你滚开!”
薄司寒转了过去,犹豫了一下,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那一刻,他就已经泪崩,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他双手并拢,捧起一堆骨,灰,捧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上面,是他的小言。他把心爱的女人捧在手心里。
薄司寒看着化尽的骨,灰,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上面。
他看着骨,灰在说话,“小言,你怎么就离开我了呢?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把你火,化了?他们这是要将我与你割离!为什么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有什么错。”
薄司寒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小言,你回来吧,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你没有错,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厌恶我,可以憎恨我,但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吗?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没有温言的薄司寒不是完整的薄司寒。
小言,你回来,只要你能回来,我去坐五年牢,我弥补你,等我出狱以后,我们就复婚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把你那五年经历过的都经历一遍,这样你能不能原谅我?”
薄司寒说着说着,竟然低头,亲 wen 着骨,灰,他什么都不在乎,即使那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此刻就是他和温言独处的时光。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毫无杂念。
傅烨和陆聴眼睁睁地看着他,他们掺和不进去,那是他们俩的世界。
终于在这一刻,他们才明白,薄司寒不再是过去的薄司寒了,他已经悔不当初,他总算明白谁才是他的一生挚爱。
人生总有遗憾,待他回头,她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