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担心之余,抓住颜初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沧辞暮看着他们两人牵着的手,只觉得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怒意。
沧辞旭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繁花楼,蟒袍长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这个沧辞暮,竟然愿意拿放弃追究复州之事,来换景修。
走出繁花楼,景修的马车还停在门口,沧辞暮是从马场直接骑马来的,所以也跟着上了景修的马车。
一上马车,颜初便仔细检查着刚才景修和沈义打架留下的伤,
掏出药,小心翼翼的往他的伤口上涂,神情专注,嘴巴里还说着,
“景修,你真厉害,我看那个沈义被你打得,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
颜初说这话是真心的,可在景修听来,这是在安慰他,听着她如此自然的叫自己的名字。
景修早已失了神,竟然脸红了。全然是一副少年情窦初开的模样。
沧辞暮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刺目得紧。
她怎么叫景修叫得这么顺口?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直呼男子名讳,成何体统。
又见她此时眉眼低垂,那般仔细的给景修抹着药。
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小伤罢了,犯得着这么担心吗?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伤更严重,那一日她那一掌,还有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明明她懂医术的,为何对他的伤一个字都不问?
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景修那小子不过破点皮,她倒是担心得紧,还亲自给他上药,镇南王府是没有丫环了吗?
这景修平时出门不是都带着风雪吗?怎么独独今日不带?
沧辞暮只觉得心中烦闷,那抹药的动作也刺目得紧,
于是故意动了动身子,扯动了一下伤口,本想趁机痛出声来,可到底是没哼出口,最后只是眉头微蹙,憋了回去。
景修察觉到了沧辞暮的异样,这才将目光从颜初身上移开,
“三哥,你怎么了?”
沧辞暮本想说无事,但是看着那双白皙的小手,开口却是,
“无妨,伤口有点痛。”
奈何颜初头都没抬,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径直将药瓶盖好,递给景修,
“这个药你拿着,回家再涂几次。”
景修接过药瓶小心的放入怀中,
“颜初,你能不能给三哥也看看?”
听到这句话,沧辞暮强忍住让自己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等颜初回答。
果然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颜初神色未有什么异常,她才不想给这个臭流氓治病,虽然他今日救了她。
“我医术不精,只会点皮毛,治治风寒、擦伤之类的可以,宁王殿下的伤我不会治。”
沧辞暮只觉得一颗心像掉进冰窟窿一样。
那一日,在马车上,确实是他逾矩了,行为孟浪了些。
可是她也刺了他一刀,这样还不够?
这女人的气性还真是够大的。
再说了,自己今日亲自去繁花楼救了她,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如果没有他,她早就被太子关进刑部大牢了,
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她那身子骨进去,熬不过几日。
马车停了下来,景修掀开车帘一看,却是到了宁王府,不禁疑惑的看向沧辞暮。
“三哥,怎么到你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