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回来军中,她抱着我,在我怀中哭......她哭得让我心痛。
她说:阿辞,我要带白洛仁回月城去......
她叫我阿辞,她叫我阿辞,她开口了,我怎么能拒绝她,我这一生都不想拒绝她......”
沧辞暮意识已经有些涣散,说起话来也有些模糊,
“她既是白羽国的奸细,那便是受命于人,如果她带不回白洛仁,会被惩罚怎么办?”
“我这一生都不想拒绝她,不管她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想给她,都想给她......
即便她在骗我,可是她为什么不一直骗我?”
“她要是骗我一辈子,就好了......”
说到这里,沧辞暮突然一把拉住了沧辞献的衣领,带着不甘和恨意,
“你说,她为什么不一直骗我?一辈子都骗我,不好吗?”
“三哥。”
沧辞献见三哥如今这般沉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向不近女色,不屑于儿女情长的三哥,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
“别叫我三哥,我是阿辞,你叫我阿辞。”
沧辞暮的身子颤巍巍的,许是喝得太多,已经晕了过去。
折离和弃月见状,赶紧上前,扶住王爷,回了房中去。
寒秋站在那里,看着沧辞献,“我家王爷喝多了,贤王殿下先回吧!”
沧辞献看着寒秋,她是三哥师傅的女儿,从六岁起就跟着三哥一道习武,如今还好有他们三个在。
他们都是三哥最信任的人,如今陪在身边,三哥至少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沧辞献转了身,“那我明日等三哥醒了再来!有劳寒秋姑娘,这些日子多多照顾三哥。”
寒秋俯了身,“属下一定会照顾好王爷,请贤王殿下放心。”
第二日,天刚亮。
主院之中,赫连如月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沧辞献坐在床边不远处,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半晌,赫连如月开了口,“青枝,你下去吧,我和王爷有话说。”
青枝领命退下,屋内只剩下沧辞献和赫连如月两人。
沧辞献知道,赫连如月如今应该更想知道三哥的消息,于是先打破了沉默,
“我昨夜去看了三哥,他身体无事,你不要担心。”
赫连如月纤白的手抚过小腹,如今里面有了一个新的生命,那是她的孩子。
沧辞献知道她昨夜就是想去看三哥,才激动晕倒,于是又道,
“那我叫江河安排马车,今日陪你一道去宁王府看看,我陪着你去,也能免了旁人的闲言碎语。”
赫连如月抬眼看着面前的沧辞献,坦言,他除了在朝中无权势,他并没有什么恶习,也不是什么坏人。
甚至,他算得上一个有礼的君子,事事为她着想。
赫连如月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平淡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去了,去了也不过是相对无言,相见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