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允了,他此举也许能获圣心,落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个废物贤王与宁王最为交好。
若是皇上不允,他这便是自寻死路。
也不知道他是胆识过人,还是愚蠢。赫连政在心中叹气,想来只能是后者。
沧辞信原本想以抗旨之罪除了沧辞暮,以绝后患,不然,他绝不会那么轻易放颜初离开东都。
只是眼下的情形,若是沧辞暮不带兵去复州,就得他去。
他初登太子,可不想去前线涉险,再者他自知论用兵,自己不及这个三弟。
现下也只能让他再多活些时日了,便未再提及沧辞暮擅自离府之事。
“传旨,命宁王带兵前往复州,戴罪立功。”
下朝的时候,开始有人议论,“平时只觉得这位贤王游手好闲,如今倒觉得他心地纯善。”
“是呢,贤王殿下性情敦厚,为人宽和。”
“恭喜刘大人,听闻府上嫡女不日便要进贤王府为侧妃。”
内阁大学士刘大人本就是一介文人,不求战功,只求女儿嫁个性情好的男人。
对这女婿倒是满意的,秉性好,自然对自己女儿不差,便笑道,
“同喜,同喜,到时候还请各位赏脸。”
......
太子府中。
沧辞献有些不安的看着对面的沧辞信,不知道他突然叫自己来这太子府是打的什么算盘,语气也有些忐忑,
“不知道太子唤臣弟来,所为何事?”
“六弟,如今这东都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往后你就别叫我太子了,私下叫我二哥就好,往后二哥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沧辞献赶紧跪下,语气甚是真诚,“臣弟谢过二哥。”
“起来吧,别跪了,父皇最近心疾犯了,明日我便让你进宫代为侍奉,你也借机多亲近亲近父皇,打听一下他对大哥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为何只是关在宗人府一直不处置?”
沧辞献听了这话,却犹豫了,“二哥,父皇一向不喜我,我就不去侍奉了吧。”
沧辞信在心中冷笑,真是个蠢货,正是因为父皇向来不喜欢他才让他去。
若是父皇正眼瞧过他,他哪敢让他靠近父皇去争宠,脸上却是笑得真心,
“六弟,从前父皇是没发现你的闪光点,你刚好借这个机会与父皇好好相处。”
沧辞献几番拒绝,最后拗不过才勉强同意。
走出太子府,江河赶紧上前,“王爷,宁王殿下已经出发去复州了。”
三哥一去复州,太子就将他叫来这太子府,摆明了是让他站队。
自己现在的情形,也帮不了三哥什么忙,却也只得在东都和太子周旋着。
于是沧辞献抬眼看着路边的树枝摇晃,
“江河,你看到了吗?起风了,这东都,怕是要变天了。”
江河是打小跟着沧辞献的,从前王爷被关在小黑屋,宫中的人踩高捧低,让他们学狗叫,才肯给点馊了的饭菜吃。
他见过王爷从前卑微,任人践踏的模样,所以对他格外忠心。
“嗯,王爷,别伤怀,会好起来的。”
沧辞献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径直问:“王妃呢?”
“王妃在府中操持布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