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封闭的球形空间。这个空间中拥有无穷的变化，并且这种变化以一种十分直观的方式体现出来——地貌与生灵。

然而，变化终有一日会停止。而那时，整个世界将会化作虚无。

暗源的出现，就是世界虚无化的前兆。

暗源存在的理由，是为了停止变化，将一切归于虚无。

污染，只不过是暗源让生灵变化停止所使用的一种同化手段。

将世界内所有的变化都污染之后，便不会再产生新的变化，世界会慢慢的步入虚无。”

所以，这是星球寿命论？

见林宁之说得这样有理有据，陆闲换上了一副慎重的表情：“你说的那个同事，是不是你自己？”

林宁之哈哈一笑：“我可没有那么聪明的脑子能想到这种地步，我那位同事姓常，说来也巧，他负责的正是统御型灵子观测系统的整体开发。”

“那这位常先生如今人在何处？是和你一样电子飞升了吗？”

“他……”林宁之刚说出一个字，神情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双目赤红，眼中频频闪过几道电流。

“他死了？”

“不，他不会死的。”

“没错！他说过要亲自为他的女儿庆祝生日……还说在把那份生日礼物送给女儿之前是不会死的……”

“他有女儿？”

“他在哪？”

“他……是谁？”

林宁之抱着头，痛苦地倒在地上，嘴中不断呢喃着一句话——“他是谁？”

“林宁之！喂！你别吓我啊！”

“系统？系统呢？救一下啊！我老宁这是咋了？”

林宁之的这个情况很像上次在小结巴面前失控时的模样，只不过这次更为严重。

系统没有回应陆闲，他也知道这狗系统经常时灵时不灵的，没有完全指望它的意思。

刚一伸手，陆闲的手臂就从林宁之的身上穿了过去……

坏了，忘了牢宁早就没有实体了，这要怎么救啊？

所幸，林宁之那糟糕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他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坐立不安的陆闲。

他很快理解了现状：“我，又失控了？”

“是啊，你也知道你失控了？不是，我说你是不是经常把自己搞成这样啊？你这电子飞升怎么还有安全隐患的？”

林宁之扯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别担心，只是调取数据的时候被数据乱流干扰到意识，出现认知混乱了而已，老毛病了。”

“你最好是哦！别跟我搞什么智械危机，你这城里好几百号不死人，真要发生暴乱了，小琥珀可还在外面呢。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这破岛都给砸了。”

谈话间，林宁之眼中依旧还有电流闪过，看样子他随时有可能又犯病。

陆闲忽然间很没有安全感，他这次只是来求教的，可不想求死。

算了算了，还是赶快问完正事然后带着小琥珀逛两圈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