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挠了挠眉毛,不解问道:“这不是很好么?”
“好啊,你们呐,同为谋士,却各有各的特点,备希望多年以后,还能与你们齐聚一堂,谈笑风生。”
法正笑道:“主公今日如此伤感?”
刘备将目光收回,亦笑道:“乱世当道,苦中有乐,乐中亦有苦。”
法正沉默片刻,淡淡道:“主公欲何时进攻益州?”
“待子平归来之后,再做打算。”
“现今我军驻扎在此,军粮消耗只出不进,只够再撑五个月,主公放弃速胜,那么作战时间且按三月算,我军只有两个月时间可以耗了。”
刘备沉吟片刻,说道:“两月,两月足矣,再等等。”
法正沉声道:“如果两月后,他没回来呢。”
刘备顿时皱起眉头,沉声道:“孝直这是什么意思?”
“正只是想提醒主公,子平此行西凉,有太多种不确定性,还请主公做好打算,以便应对各种情况。”
刘备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方才吐出一口气,轻叹道:“备明白了,两月之后,若子平未归,便起兵攻打涪水关。”
法正低头行礼道:“主公英明。”
正说间,又有仆人来报。
“报!刘璋遣人来使,已至府外等候。”
刘备细问道:“来者何人?”
“来人自报姓名张松。”
“子乔?”法正凝眉道:“应是刘璋欲催促主公进攻张鲁而来。”
“请进来吧。”刘备对仆人说道。
“是。”仆人应声退下,不多时,就引张松前来,刘备与法正起身迎去。
张松先是与法正对视一眼,而后恭敬向刘备行礼道:“张松见过刘皇叔。”
刘备笑道:“子乔与我虽是初见,却早已志同道合,何须如此见外。”
说罢,一把牵住张松之手,引他入座。
张松感慨道:“蒙主公厚爱,松感激不尽。”
刘备亲自倒上茶水,递送给张松,张松惶然不已,双手捧接。
法正问道:“子乔此番前来,可是因为刘季玉催促进攻汉中?”
“正是为此而来。”
张松少抿一口茶水,继续道:“松于成都准备已久,迟迟未见主公发兵,故借此机会前来相询。”
法正轻摇头道:“子乔不该来啊,正让你在成都,便是想着在最后一刻前,将你从刘璋视线中剔除,任是怀疑谁通敌也不会怀疑你。今日你来出使,与主公有了联系,刘璋便有可能怀疑你。”
“这……”张松没有想到这层,只是急着来劝谏刘备,稍显尴尬。
刘备问法正道:“那孝直可有补救之法?”
法正轻叹一声,说道:“子乔回去复命之后,需低调行事,除了回复刘璋的话,切记不要为主公多言半句好话,主公兵临成都之前,亦不须有任何动作,如此方能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