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张飞思虑片刻,说道:“这老匹夫倒也有几分能力,若能生擒,俺便尽力劝降。”
“若是劝降不得呢?”
张飞沉默少顷,回道:“那便放了。”
庞统满意点头,笑道:“张将军粗中有细,真乃良将,既然将军知道分寸,统便放心了。”
庞统原先还很担心,张飞在被严颜刺激之后,会心怀怨念,到时严颜若是落入张飞之手,一刀砍了,那对益州世家的归附,多少会有一些负面影响。
本想劝阻一番,却没想到张飞也能如此识大体,属实惊喜。
“为了大哥,俺还是可以咽下那口恶气的,军师不必担心。”
“如此甚好,却不知将军可还有其他计策可用?”庞统戏谑道。
说起这个,张飞又来了精神,正襟危坐,认真道:“俺苦思三日,便得一计。”
庞统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倒不知是何妙计?说来听听。”
张飞笑道:“俺欲明日不去搦战,严颜必来探视,俺便让营中骑兵下马歇息,步卒散乱坐下,佯装营中兵马松懈防备,引敌军来袭,如何?”
庞统又是笑笑,摇头道:“依旧不成,将军可再试试。”
次日,严颜见张飞没来搦战,心中疑惑,便派出密探查看情况。
密探回复之后,严颜嗤笑道:“此必是诱敌之计,某岂能如你所愿!”
于是只在城头布防,余军休整,毫不理会张飞。
一日无事,张飞兴致缺缺,去找庞统,问道:“军师,某已施两计,都被这严颜识破,现在应当如何处理?”
庞统问道:“怎么?将军无计可施了吗?”
张飞气恼:“严颜一心死守,如何引诱得出?不若强攻算了!”
庞统笑着安抚道:“将军诱敌思路并无差错,只是这诱饵……”庞统摇了摇头:“不够诱人。”
“军师意思是,俺用错了方式?”
“将军真是一点即通。”
张飞皱起眉头,满脸狐疑,总觉得庞统是在故意吹捧自己。
但还是细细思量,许久之后,一拍脑袋,叫道:“以军粮为饵如何!?”
庞统舒颜一笑,点头道:“是也,我军长途跋涉,军粮便是首要,若是敌军可以劫烧我军军粮,我军便会不攻自破,唯有退兵一途,故而,军粮对严颜而言,便是分量十足之诱饵。”
张飞愣愣道:“原来如此,俺不过是觉得,军粮谁都需要,谁都不嫌少而已。”
庞统嘴角一抽,暗道草率了,竟被张飞虚晃了一枪。
话已至此,庞统便继续说道:“不过军粮虽然可以为饵,如何暴露在严颜眼前而不引起他的怀疑,让他可以放心劫烧,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张飞笑道:“此事简单,我分一支军队开往别处,粮草在后,如此便显自然。”
庞统点头赞道:“是也,严颜如今最不怕的便是我等攻城,最怕的却是我等绕道而行,直入蜀地,与主公会合,那他便是进退两难,所以他必然会在小道布控,防止我们绕道而行,将军只要佯作不知,再以后军粮草诱之,严颜必然来劫!”
张飞咽了咽口水,尴尬地搓搓鼻子,目光瞥向别处,